否則,外邊那些人早將門給撞開了。
“娘,外麵有好多街坊在圍觀看笑話呢。”張媛悄悄透過家中的閣樓,看了看院外的情況,忙來向何氏說。
何氏慘白的麵色頓時漲得通紅。
她是好臉麵的人,今日被這些債主們一鬧,往後真不知還有何臉麵外出見人。
周媽唇抿了抿,壓低聲音對何氏道,“太太,要不奴婢去找妍姑娘,讓她將那些野花野草全給賣了,應該能幫上一些。”
“哼,周媽媽,您去了也是白去,那些野花野草在那死丫頭的心中可比我們的性命重要的多,忘恩負義的死東西!”張媛咬牙恨恨的罵。
何氏緊緊咬了下唇,像下了什麼決心一樣,對周媽道,“周媽媽,還得勞您出去一下,看看我們統共欠了多少銀子,而後我再來想辦法。”
說實話,現在外麵到底欠了多少銀子,她心中真的沒數。
不過銀子是酒館欠的,應該不會太多,若實在不行,隻有將這處院子給賣了,用來還債應夠吧!
阮妍站在小院子裏,靜靜的聽著院外的動靜,眉頭越擰越緊,雙手緊緊的攥起。
這可如何是好?
張家是自己眼下最好的容身之所,得想辦法助何氏她們解決這次危機啊。
可自己身上並無銀兩啊?
她凝神認真想了片刻,搓了搓凍得有些疼的雙手。
這樣一搓,嘴角情不自禁咧了咧,低頭看了看雙手,這才想起手擦傷了。
該死的死變*態!
阮妍對著那棵榕樹的方向低罵一聲,而後想到了什麼,回了房間。
周媽出去後,統計了共欠的外債,同時磨破了嘴皮子,好話說盡,債主們才答應再寬限三日。
“老婆子,你們張家要過日子,我們這些人也要養家糊口,也要過日子。回去告訴你們太太,三日後要是再不還銀子,休怪我們到時翻臉無情,下手狠毒。”債主們丟下這句話後,揚長而去。
周媽目送著凶狠惡煞的債主們離開,過了好半天才回神。
數九寒冬,她的後背卻滲出了一層薄汗,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準備轉身進院子時,才發現雙腿發軟邁不動步子。
緩了緩,這才沉著臉進院子去回何氏的話。
“什麼,欠了五百兩?怎會這樣多?”何氏聽周媽說了數額之後,驚的灑了杯中的茶水。
酒館一年都賺不了五百兩銀子,又怎會有五百兩的欠債呢?
“太太,您有所不知,老爺他們運出去的那批貨物,原本說好了等老爺回來後再結賬的,誰知道他們……”周媽解釋。
何氏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心瞬間變得拔涼拔涼的,眼神開始渙散。
五百兩!
就算是賣了這處院子也不夠啊,這可如何是好?
周媽與張媛二人也傻坐在那兒一聲不吭,屋子裏的空氣幾乎要凝滯了。
就在何氏三人犯愁之時,院門再次被人敲響。
不過,這回來敲門的不是債主,而是一位年約五旬的婦人。
“秋娘啊,知道你們遇上難處了,我特意來幫你們,我有個好法子,能讓你們脫離眼下的困境。”婦人一進廳堂,立馬大喇喇的坐了上首,看著何氏,笑嗬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