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網刊》卷首語
作家與地理
每個作家從一定意義上來說,都可稱之為地理作家。隻不過地理的成份在他的作品中,呈現的程度不同而已。
地理環境決定了作家的生活體驗,個性氣質,對社會的看法和認知世界的角度。那些基因沉潛在人的精神深處,貫穿終生。沈從文說:我是一個鄉下人。賈平凹稱:我是農民。還有一位草原作家在名片上印著:牧人XXXX。這位牧人曾去京城工作,但感到渾身的不自在,於是就又回到草原,一邊寫作,一邊攝影,有著實在的收獲。
古今中外許多名著,雖表現的是社會的變遷及人物的命運,可都離不開地理環境的襯托。肖洛霍夫的頓河,福克納的小鎮,魯迅的紹興,陳忠實的白鹿原……一本名著就是一棵大樹,紮根於豐厚的土壤中。
因此,對地理對土地的研究和體驗,是寫作者長久的命題。
這期的《紫香槐》散文網刊,集中了一組與人文地理有關的作品。陳川筆下的雲南山崗斑駁沉厚,蔡傳斌的故土鄉情濃鬱,海帆的橫斷山大氣充盈;銀笙的白城子曠世遼遠,陳準的疏勒河神秘幽長;馬步升的德令哈詩意盎然,賀榮敏的黃土塬色彩凝重;雪媛的博斯騰生機勃動,王曉雲的南京舊史觸目驚心,邢世嘉的天國異域別具風采。
這些文章大多篇幅稍長,但網絡空間比紙質版麵自由多了,這是網刊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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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與大學
過去,高爾基說過,我的大學“在人間”。的確,許多寫出好作品的人,並未讀過大學。按說,寫作與讀沒讀過大學關係不大。不過,今天的時代變了,尤其是當“革命文學”成為檔案,當文化知識全球普及,許多東西與大學的關聯就越來越緊密了。
我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在國外,沒有什麼官方辦的文聯、作協,作家們相對集中在大學裏。就拿我們熟悉的一些作家來說吧,寫出《生命不能承受之輕》的昆德拉是法國高等社會科學研究學院的教授,被稱為“作家中的作家”的博爾赫斯曾是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大學哲學文學係的主任,寫出《喧嘩與騷動》而獲得1950年諾貝爾文學獎的福克納晚年在弗吉尼亞大學當駐校作家,獲得2003年諾貝爾文學獎的庫切現在美國芝加哥大學任教……
在國內,文學向大學靠攏的現象也逐漸上升,寫小說的馬原從西藏到沈陽最終落定在複旦大學,中國作協《文藝報》的副總編賀紹俊則去了沈陽大學,老牌雜誌〈上海文學〉主編蔡翔去了上海大學。陝西也是一樣,寫小說的紅柯從新疆回來後先在寶雞師院教學後來調入陝西師範大學,寫散文的朱鴻從出版社調入師大新聞傳播學院,陳忠實兼任石油大學教授並住在該校給他的工作室裏寫作,賈平凹兼任多個大學的教授也常住在大學裏……在廣州的一些大學,如今也有了駐校作家,恐怕這也是一種未來的發展趨勢。現在各地的文聯、作協經費都十分緊張,其體製何去何從也早有爭議,而大學做為一種穩固的經濟實體、社會文化實體其功能越來越綜合,他們不再單純的隻考慮招生教學而更多的思想起為社會做些什麼貢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