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離落有些不解地問道：“小姐，奴婢不明白。”
“哪裏不明白？”
“既然誠王早就打算放棄姚若飛了，那為什麼還要整這麼一出？小姐知道這件事情後，為什麼不去告訴靜王殿下，反而來告訴上官公子？”離落問道。
玉凝若微微掀唇，淡淡一笑，麵上寶光流轉，顧盼若飛，端的是風采無限。
她望著窗外的雨，說道：“第一個問題，我也很疑惑，沒有辦法回答你；第二個問題……誠王在懷疑我與靜王的關係，我自然不能與靜王走得太近，隻能等他來找我，我去找他容易暴露目標。而太子這邊，因為先前把誠王打擊慘了，誠王的勢力目前還處於心驚膽戰的地步，不敢太過張揚。我來這裏，是最安全的。再一點，告訴靜王有什麼好處？告訴太子，才是好處大大的。”
“為什麼？”離落愣了一下。
她直覺自家小姐和靜王關係最親近，自然應該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玉凝若說：“因為，我們最樂見其成的，是太子和誠王兩敗俱傷，而靜王坐收漁翁之利。”
“什麼是坐收漁翁之利？”離落又問。
“額……這是一個小故事。”玉凝若也就隨口說了說這個典故。
離落緩緩點頭：“那太子和誠王就是那鷸和蚌咯。”
“不錯。”
離落吃吃的笑著：“這世上，敢把太子殿下和誠王殿下比作鷸和蚌的，恐怕隻有小姐一人了。”
“敢做他人之不能做，才是活得真瀟灑。”玉凝若笑道。
福貴在外頭說：“小姐此言差矣。我等是做不來這等事的，唯有敢做他人之不能做，做了還有命活下來的人，才是真瀟灑。”
玉凝若和離落哈哈大笑，馬車便在一路歡聲笑語中，回到了京郊別院。
當天夜裏，墨蒼栩便過來了。
他進門的時候，眉頭緊鎖，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紫珠接過他脫下來的外衣，便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這兩人。
按理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為道德所不容。
但是這些仆人們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偏覺得如果這孤男寡女是靜王和小姐的話，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種念頭是很危險的，偏偏沒有人來糾正他們。
玉凝若笑著給他倒了杯茶：“怎麼進來就一副死人臉，搞得好像我欠你多少錢一樣。”
墨蒼栩卻歎了口氣：“隻是覺得，每每來見你都弄得像做賊一樣，很是不爽。”
“你呀……”玉凝若無奈地搖頭，卻也不再多話。她知道墨蒼栩今日過來，定是有事情要同她說的。
“你今日去法場了？”墨蒼栩問道。
玉凝若點頭：“還去了上官府。”
見她毫不否認，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下來，墨蒼栩都有些無力了。他說道：“你做事也不要太大膽，今日是恰好上官府外沒有誠王的眼線，要是有，你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玉凝若聳聳肩，“那就和誠王掰了唄，本來接觸他就是為了官鹽案一事，如今案情明朗，陛下也有了明旨，太子被誠王搞得心煩氣躁，誠王又被太子弄得下不來台，我們豈不是大獲全勝？”
墨蒼栩沒好氣地揉亂了她的頭發：“那你呢？誠王知道你竟然出賣他，還不把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