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橋本身又是一個清廉正直大臣,墨無縱也喜歡他。
此刻麵對他的說法,墨無縱隻覺得一陣光火——小兔崽子,真會給你爹惹事兒!
“陛下,此事……”
“你去查。”墨無縱說道,“如果證實確有此事,那就罷免了盧瑋帛的職務,貶回他的桐州老家吧!”
張恪橋立刻挺直腰板,高聲道:“是,陛下!”
四月初六,由一樁盜竊案牽扯出的“賄賂日記案”正式落下帷幕。
太子的得力助手盧瑋帛大人,於三年間,插足城防營,收受賄賂高達七萬三千八百五十一兩紋銀,數目之大,令人發指。
陛下勃然大怒,下旨抄家,全部家產充公,盧府所有人,發配北路,終身不得返京。
抄家那日,整個元昌城熱熱鬧鬧的——因為這一天是四月初八,是淩霜公主出嫁的日子。鞭炮聲中,一小隊禁軍押運著滿滿的幾輛牛車,離開了盧府。兩張封條貼在了門上,宣告著一個勢力的終結。
玉凝若坐在盧府對麵的插樓上,敬了空蕩蕩的盧府一杯茶。
不知道是湊巧還是什麼,韓路遠迎親的隊伍恰好經過這條街,六個人抬的花轎裏,春風撩撥著車簾,偶爾吹起珠簾掩映的花轎,讓人得以偷窺一眼當朝公主的絕世風姿,好回頭和沒見過的人吹噓。
玉凝若坐在茶樓之上,看著吹鑼打鼓的迎親隊伍經過了蕭索的盧府門外,好像是一個勢力對另外一個勢力的叫板,不由勾起了唇角。
“幼稚。”
“說誰?”
玉凝若有些驚訝地回頭,發現自己這個小雅間內,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而守在門口的離落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警示。
不過見到來人後,她也微微鬆了口氣:“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玄極在她對麵坐下來,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玉凝若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夜間動物,白天見不得光呢。”
玄極的手微微一頓,然後說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來看熱鬧啊。本來隻是想看看盧府的熱鬧,沒想到還看到了新娘子。”玉凝若聳了聳肩,“你又是怎麼找到我的?難道你在我的身上裝了GPS定位追蹤係統?”
玄極沒明白那一串名詞是什麼東西,皺了皺眉頭,卻也能大概體會一下,便說道:“今天這個日子,你不在京郊別院,就隻可能在兩個地方。一個是韓府附近,一個是盧府附近。按照你的性格來說,韓府的熱鬧你應該不太會去湊,那麼就隻有盧府了。我看了看地形,就找到這裏來了。門口那個姑娘,我也認識。”
玉凝若失笑:“你把離落姐姐怎麼了?”
“沒怎麼,我就讓小二喊她下去拿東西。”玄極笑了一聲,然後提筷子夾了快筍幹嚐味道,然後搖搖頭,“要說吃筍,還是五林庵的筍最好吃。”
“五林庵的筍?”玉凝若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地嘟囔道,“怎麼好吃的東西都在五林庵。茶葉也是,十二月初一的齋飯也是,這會兒的筍也是那裏的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