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縱抬眼看了他一眼，哼笑道：“他倒是會挑事兒，哼哼，有證據嗎？真是一隻瘋狗，逮誰咬誰。”
韓路遠低著頭說道：“要不要查一查……”
“哼，朕早就讓人查過了。”墨無縱冷哼一聲，“她的身世沒有什麼奇怪的，全都一清二楚。墨益華啊墨益華，你真是讓朕失望透頂！”
韓路遠沒有說話。
“老二已經沒有價值了，你也不用跟在他身邊，回到朕身邊來吧，做你光明正大的禁軍統領。”墨無縱又道。
韓路遠低聲，沉聲應是。
沒有人知道，韓路遠其實素來都是陛下的人，隻是陛下安排在墨益華身邊的眼線罷了。
墨益華做的所有事情，都在墨無縱的監視之下，可憐墨益華卻渾然不知，還以為韓路遠是自己最後可以信任的人。
凝若閣，玉凝若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丫鬟，麵上浮現出了一抹微笑：“雪娘，這一次可不是我逼你來告訴我的。”
雪娘抬起頭說道：“二小姐，是奴婢自願的！二小姐天資聰穎，奴婢甘願為您驅使！隻求，隻求二小姐能讓奴婢留在您身邊，奴婢不願跟著誠王他們去桐州道啊！”
看吧，在涉及自己的利益的事情麵前，任何人都免不了要自私。
玉凝若問道：“她當真讓你去找韓路遠了？她要把這種無稽之談告訴給陛下嗎？”
“是，奴婢是聽見他們這麼說的。”雪娘說道。
玉凝若垂眸，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二小姐，那奴婢……”雪娘渴求地看著她。
玉凝若淺淺一笑：“你回去等我的消息就是了。”
雪娘眼底浮現了一抹喜色：“是！”
雪娘走後，屏幽遞上了一杯水，有些不高興地問道：“小姐，您真打算收了雪娘嗎？那個人，奴婢瞧著很不喜歡。”
玉凝若笑了笑，舉起茶杯抿了一口：“我怎麼可能收她？會背叛自己主子的人，我絕對不會要的。”
“小姐，看您好像一點兒都不著急的樣子啊？這可是謀逆之罪，你怎麼半點兒不擔心？”屏幽又問。
玉凝若的食指輕輕扣著桌麵，微笑說道：“早有準備。陛下早就派人來調查過了，可是他什麼都查不到。”
墨益華在誠王府苦苦等待，等著宮裏傳來赦免自己的旨意，傳來處置玉凝若的旨意。
可是直到第三日的上午，護送他去往桐州道的軍隊候在了門口，他方才知道，陛下沒有信他。
他慘然一笑，霎時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為什麼不信我，父皇……”
這是誠王墨益華留在元昌城的最後一句話，走出這京城，他就不再是誠王，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桐州侯，封地於荒蕪偏僻的桐州道，或許一生都不可能再回元昌城。
離京之時，墨益華轉頭看了一眼這繁華的京都，這個他從小長大的風華之低，然後垂眸，如喪家之犬一般離開了這裏。
馬車裏，玉翎柔緊捏著拳頭，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不服！她不甘！
她是京都第一才女，是久負盛名的第一千金小姐，憑什麼要跟著墨益華去那個貧瘠的桐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