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什麼，易雲楓那邊還打算先把黎綰綰的名聲搞臭呢。”
“時間不多了。”蘭素下意識說道。
玉凝若疑惑道：“什麼時間不多了？你急著做什麼嗎？”
蘭素回神，掩去了眸底的一絲擔憂——他說的時間不多了，自然不是指自己，而是為了墨蒼栩。墨蒼栩現如今留在這裏浪費時間，竟然把元昌城的事情全都擱下了。
他雖覺得墨蒼栩不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可是愛情這事兒向來可以讓人頭腦發昏，他也不能確定墨蒼栩到底怎麼想的。
說來也奇怪，真論起來，蘭素還是玉凝若一邊的人，是前朝的人，大昌國要亂、墨家皇室要亂，他應該樂見其成。但是他卻又覺得，墨蒼栩不應該亂。
歸根到底，他還是敬他。
“也沒什麼，我隨口說說的。”蘭素說道，“你來的正好，過會兒付蘭思要過來，我懶得應付她，你要不要跟她聊聊？不聊的話，我便讓人把她支開了。”
玉凝若想了想，說道：“聊聊麼？也好。”
付蘭思，這個當初挽月樓的花魁、潛伏數年的細作，自她走後，玉凝若便讓溫慧著手接下了挽月樓，現如今挽月樓的進賬也極為可觀，隻不過她已經許久沒有那到屬於自己的銀子了。
玉凝若也曾遠遠地看見過付蘭思的背影，但是卻始終沒有接觸過她——即使是她曾經被墨蒼栩派人抓走的時候，玉凝若也沒見。
如此說來，她們也算是緣慳一麵了。
今日見麵，又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蘭素避開了，玉凝若代替他坐在了主位之上，拿起幹淨的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
才喝了兩口，外邊兒便傳話，說是付藥師來了。
付蘭思，現在在藥局之中任職，做一個普普通通的藥師，平時就清點藥材，歸納分類。
擱下茶杯，玉凝若挽起一抹笑容，看著那個曾經的花魁細作，撩起裙擺，跨過門來。原先她低著頭，進門後抬頭，剛想說什麼，卻發現麵前坐著的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而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
她低頭，笑了一聲：“原來是你。”
正如玉凝若聽說過她，卻始終沒有見過她一樣，付蘭思也在黎綰綰的口中，聽說過好幾次這個人。
她們，倒真的算是，緣慳一麵。
“坐吧。”玉凝若若無其事地伸手示意，付蘭思也點頭，大大方方地在一旁坐了下來。
兩女互相打量，各自在心頭給對方打分。
玉凝若心裏暗暗評價，這個人看起來便是見過世麵的，一舉一動都透著周全細致，比起方才在這裏大發脾氣的杜洛浦，又不知道高出了幾個段數。
也不知道這樣一個人物，也算是黎疆國細作頭目吧，怎麼就看上了杜洛浦呢？
要說元昌城裏，相貌一流的官員也不在少數，為什麼偏偏是杜洛浦？
“咳咳。”玉凝若咳嗽了一聲，說道，“付藥師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付蘭思笑道：“我是來找蘭大人的，既然蘭大人不在，那也沒什麼事情了。”看她的模樣，是打定主意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