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很想留下來。
但有九個穿著戰袍的人飛到了她的身後跪下。
“殿下,大局為重。”
青青隻是抬起頭,望向北方。
那個人怎麼還沒來呢,不是說好欠我一筆債的嗎?
怎麼要還的時候又突然失蹤了呢。
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人走到她身前,懇切地說道:“殿下,該走了,他來不了的。”
青青終於還是含著淚點頭。
那個晚輩,那個被稱為紂王的男人朝她笑了笑。
然後她隻看到了漆黑的披風翻飛,那個男人手持晦暗無光的長劍,大笑著衝到了天空之中。
她的身前,那九個武將奮力為她斬殺膽敢冒犯的家夥。
但無論身邊的爆炸和呐喊怎麼重。
她都還是從牧野那裏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
紂王的劍斷了。
他用來統禦天下的權柄早就成了一個空殼,那把劍就如同這個王朝般脆弱不堪。
但他還是離開了朝歌,求來一場死戰。
他可不想餘生都躲在一個隻有三麵牆的房子裏麵苟活。
牧野不遠處的朝歌傳來一隻狐狸的悲戚之聲。
就在剛才,她的男人死了。
真是一個噩夢啊。
青青醒了過來。
她的身上滿是汗。
她的汗將孔遙的後背打濕了一片。
孔遙淡淡地說道:“做噩夢了吧?”
青青沒有回答,因為她發現自己是在朝北邊走。
“豫州也是空的?”
“我隻看到一截白衣。”
白衣嗎?
是叫風伯吧。
青青突然想起了那九個本該等著自己的神將。
可在之前的噩夢中,除了最為勇猛長壽的大鴻,那些人都受了很重的傷。
包括那個叫做應龍的家夥,本來就不改站在自己這邊的。
本來是能夠避開這場災難的,但卻還是背負著唾罵,為自己戰鬥。
所以,他們大概是撐不到自己去找他們的時候了。
她抬起頭,望著天際泛出的白光。
黎明要到來了,她的時間又少了一截。
自己好像,又睡了很久。
是的,這一次,她睡的時間,比之前更長。
孔遙能夠感覺得到,當她醒來的時候,她的境界已經跌落到了金丹中期。
此時的青青別說站起來,隻怕說話都很痛苦。
但她還是開口道:“孔遙,為什麼那時候你沒有來牧野。”
聽到牧野兩字,孔遙突然心裏一緊。
牧野,即便是楊野都知道,那是商朝滅亡的一戰。
孔遙也知道,那是所謂封神的一戰。
那之後,玉皇大帝才成了九州之主。
但這個名字,怎麼此刻這麼讓人難受。
但又怎麼像是隔著兩世時光那麼遙遠。
那時候,青青難道也在戰場之上。
可是自己卻沒有到。
他有些沉重地說道:“那時候,我讓你很失望吧。”
青青輕輕地笑了笑。
她說:“是啊,很失望。真是個說話不算話的混蛋。”
孔遙沉默了片刻然後無比認真地說道:“相信我,如果我的前世也是這幅混賬個性,一定是有什麼麻煩的家夥纏住了我,不然我就算斷了腿,也會到的。”
青青還是笑:“我相信你的啊,我早就說過了,你說什麼我都會信的,你一定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才會沒有趕到的。”
她小聲地咳了咳,接著說道:“就像是常先他們一樣,你們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你們啊……。”
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
因為孔遙站在了一個山坡上。
“涼州到了。”
涼州鼎裏麵,果然還是沒有人在等她。
她隻看到了一片孤零零的鱗片。
青青讓孔遙背著她走過去,然後她伸手將那片鱗片撿了起來。
捧著那鱗片的時候,她的修為再次跌落,到了金丹初期,青青咳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