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歎道:“顧兄弟說的何嚐不是呢!”
葉詩靈早已聽出他吟誦的詞句有言外之意,當下笑道:“兄台的意思是:如今朝廷沒有像孫權這樣的人來執掌乾坤,因此而感歎吧!”
辛棄疾一怔,半晌道:“姑娘冰雪聰明,在下欽佩!”
顧連城也是一怔,他自以為辛棄疾所吟誦的詞句,隻是誇讚孫權之意,這一層卻沒有想到,不禁對她越發的喜歡。
幾人又談論了片刻,辛棄疾笑道:“軍務煩身,辛某告辭了!”
顧連城與他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不舍道:“稼軒兄,不知還能再見嗎?”
辛棄疾嗬嗬一笑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自有相會之日。”
說罷,大步走出酒肆,那背影越發的挺拔俊逸。
二人無趣,在街市東走西逛,夜幕漸漸地落了下來,待到夜深時,穿了夜行衣,躡手躡腳的來到趙家莊外,葉詩靈啟齒一笑,輕輕說道:“顧大哥,我們來比比,看誰的輕功好!”
顧連城小聲說道:“你在蓮峰山日日練功,而我卻為你洗衣做飯,功力自然落下了,不過,你未必就比我強。”
葉詩靈輕哼一聲,笑道:“你也不必找借口,我讓著你就是了。”
顧連城假裝氣道:“誰讓你讓我了?你盡數施展,不過,你還是小心些才是,免得被人發現就糟了。”
葉詩靈嬌嗔一聲,不再言語,輕輕一縱身,便上了屋頂,顧連城緊隨其後,也躍了上去。
二人施展輕功,縱高躍低,避過了趙家莊內的家丁,片刻以至莊內的花園。二人悄悄地往花園深處摸去,約有半盞茶功夫,見一縷燈光從蔥蔥鬱鬱的樹木中的縫隙透了出來。
二人相視一笑,又往前走了幾步,一座宅院映入眼簾。
宅院隱在樹木之間,隱秘之極,倘若事先不知道,哪有人會知道這裏竟然別有洞天。門口雖有兩人把守,但早已打著瞌睡,倚在牆上。
二人一頓足便上了屋頂,落地時猶如樹葉墜落之聲,就算那兩人不打瞌睡也極難聽見。宅內有三間大屋兩間小屋,還有六七間廂房,這時從西邊屋內走出一人來,顧連城定睛一看,正是唐碧瑤的丫鬟蕊兒,那蕊兒疾步走到南邊的屋子,推門走了進去。因那屋子與二人藏身的屋子距離極近,蕊兒說的話自然也能聽見,隻聽她說道:“小姐,兩位老爺叫你去見他們。”
隨後傳來的是唐碧瑤的聲音:“叫我做什麼?”
蕊兒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老爺好像挺生氣的,小姐,你就說幾句軟話吧,別像上次一樣和老爺頂嘴了。”
唐碧瑤恨恨道:“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爹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離了這家,再也不回來!”
二人一聽,心下一震,均暗呼道:“這丫頭好倔強的性兒!”
緊接著唐碧瑤與蕊兒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轉眼便往西邊屋子去了,二人急忙提氣運功,隻一掠便到了西邊的屋頂,葉詩靈輕輕地接起一片瓦來,屋中正是趙玉廷與唐義。唐義厲聲道:“無知小兒!為何要泄露這所在?”
唐碧瑤噘著嘴,沒有言語,唐義叱道:“還不給我跪下?”
唐碧瑤猶如不聞,仍呆呆的站著,趙玉廷說道:“瑤兒還小,她哪知道什麼厲害?你也別橫眉毛豎眼睛的,倒嚇壞了她!”
唐義說道:“嶽父啊,這可都是你慣的,如今越來越沒個樣了!”說罷歎了口氣。
趙玉廷對唐義說道:“這也難怪瑤兒疑心,這麼多年來,你深居淺出,始終帶著那個勞什子,也難為你了。”
唐義又歎氣道:“可惜這丫頭不知道我的為難之處啊!”
忽然對唐碧瑤說道:“瑤兒,你今天不是和那姓顧的小子說,你沒見過我的真麵目嗎?爹今天就讓你看看!”
顧連城與葉詩靈一怔,目不轉睛的盯著唐義,看他有什麼動作。
唐義伸手一扯,從臉上揭下來一張人皮麵具來,真實麵目倒也生的威武俊朗,或許是長時間不見日光的緣故,那張臉分外的慘白,和麵具無異。
趙玉廷道:“瑤兒,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嗎?外公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你,但你不可以告訴你娘,她一時間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