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你以為,我還能叫誰?”老和尚麵帶慈祥的說道。

陳驍行掃一眼身旁,隻有他一個人,別人早已沒有蹤影,“老禪師,你剛才叫我什麼?”

老和尚沒有回答陳驍行的問話嗎,而是問道:“你剛才在我的頭頂上看見了什麼?”

“一頂透明的六角鬥笠,在鬥笠的一角是一隻蝴蝶結。”陳驍行說道,他不知道在他看到的,在佛學上稱做金剛鬥笠和吉祥結。“可是我現在卻什麼也看不見。”

“嗯。”老和尚點點頭,說道:“因為我已經收功了。”

“收功,你是說你頭上的鬥笠是練功練出來的?”陳驍行驚訝的問道。

“這不可能?”陳驍行喃喃的說道:“練武可以練出修佛所能達到的境界。”

“當然,因為我練習的拳法於他人不一樣。”老和尚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的?很多人都在練習意拳。”陳驍行不以為然。

“意拳?是對於老衲來講,一百年前它是叫做意拳,但是現在它不叫意拳,叫做禪拳。”

“禪拳?一百年前?”陳驍行張大嘴巴,驚訝的說道。

“對,是我花費畢生之力,將禪學與意拳相融合,演練出的一種新拳法,全名叫做‘禪拳法藏’,一種成佛的拳法,練習它,膚淺一些的可以練習到天下無敵的境界,稍微好一些的可以修得無量壽身、消無望之災,最高境界的能擺脫人世之苦,跳出輪回宿命,得道成佛。”

“哈哈哈——”陳驍行發出一陣的大笑,“老禪師,你也相信那個‘習武可以成佛’的故事?這隻是個傳說而已。”陳驍行扭轉腦袋,低聲把嘴咧向一旁低語說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和尚並沒有理會陳驍行的嘲笑,反倒麵露羞愧之色,“隻可惜,我也沒有練習到最高境界,這個練習到最高境界的任務,恐怕要有你來完成。”

陳驍行止住笑聲:“我?”他對於老和尚的話是一頭霧水。

“你到我近前說話。”老和尚說道。

“嗯。”陳驍行輕輕答應一聲,走到老和尚的麵前,這才想起自己很不禮貌,沒有詢問老和尚的名號,“請問大師戒名、法號喚作什麼?”

“知了。”

“知了?蟬。”

“是禪,不是蟬,是禪宗的禪。”知了禪師對於陳驍行的歪解並不生氣,他微笑著說道:“佛教法門分五宗;禪、教、律、密、淨。我修持的是禪宗。知了不是知了,是知道了也就‘了’的含義。人世間的一切道理不都是知道了也就到了‘了’的時候,比如說你,到了打死人的時候,就知道跑了的道理。跑了跑了,一跑百了。”

“你?你說什麼?”陳驍行一聲驚呼,聞聽禪師的話,嚇得陳驍行是魂飛魄散,既然自己被老和尚識破,不跑老和尚要是報官可如何是好?陳驍行轉身就想跑,被知了禪師拿話語攔住。

“站住,你還想跑嗎?你以為你能跑的了嗎?現在在罡隆寺的外麵,已經有通緝你的警察了。”知了禪師說道。

知了禪師的話絕不是信口開河,也不是危言聳聽,陳驍行日後得知:同學們慌亂跑下酒樓,酒樓的老板上前一打聽說是死人了,嚇得趕緊報官。警察局得到報案後,展開對嫌疑犯的追捕。追捕陳驍行的警察的確來到過罡隆寺山門外。

陳驍行站住腳步,他隻感覺天旋地轉,呼吸急促,一個念頭忽然閃出:既然老和尚能算出自己殺過人,何不求老和尚指點解救之法。陳驍行想到此,回轉到知了禪師的麵前,“噗通”一聲跪下,接連磕了三個響頭,磕的地上的青石地磚“碰碰”帶響,“大師真神人也,求大師指點迷途,求大師幫助我度過劫難。”

“你且慢行此大禮,請先起來。”大師說道。

陳驍行停止磕頭,揚起頭上來,再看他的額頭已經出現一個紅腫大包,“大師如不答應我的請求,我就長跪不起。”陳驍行對於佛教不是一無所知,他想起一個典故,說道:“二祖立雪斷臂求法,今天,我就學習學習二祖大師。”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老禪師笑了,他收起坐禪之式,站起身形,伸雙手去扶陳驍行,“你快些請起。”

“大師還沒有答應我,我不起。”陳驍行向後欠身,躲避知了禪師的攙扶。

“我雖然口上沒有答應你,可是我的舉動不正是在救你嗎?”知了禪師的手停在半空中,沒有往回收。

“啊。”陳驍行看著禪師停頓在空中的雙手,豁然開悟:禪師伸出手來攙扶他,不正代表禪師伸出手來救他嗎?陳驍行急忙又磕了一個響頭說道:“謝大師救命之恩。”陳驍行抬起雙手,和禪師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他快速的站起身來。

“言重了,愧不敢當。”知了禪師長長的眉毛向上一跳,說道:“說到謝謝二字,應該是我謝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