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的判斷並沒有錯,左江流的確是被迫相邀,與秦府送匾的人一起到場。
“左江流,今天你是主,我是輔,咱們哥倆一起進去吧?”一名穿著大馬褂,手中把玩著兩個鋼球的中年人,拍了拍左江流的肩膀,示意身旁抬著匾額的兩人說道:“你們兩個,跟在後麵,匾額給我抬高點!”
左江流麵帶為難,不知該如何麵對靈堂中的人。
李府一群人簇擁在秦府帶來的十餘人身後,被這十餘人拿槍指著,不敢輕舉妄動。
此刻,靈堂內僅有蘇秦一人,其餘人都在李府後院後堂內議事,隻怕外麵的動靜,暫時還沒人知道。
蘇秦挺直了身子,站在靈堂前,恭候外麵秦府帶來的一群人。
這群人來者不善,顯然是故意挑撥是非,故意讓李府難堪,隻怕又要刷些花樣。
走在眾人前麵的中年人,嘴巴裏嚼著口香糖,戴著墨鏡,手中把玩著一對鋼球,穿的衣服更是非常隨意,打眼看去好像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無賴流氓。
這人姓楊,左江流稱他楊哥,蘇秦微微蹙眉,在秦家中篩選一些比較重要的人,其中有一位正是姓楊,名叫楊天波,外號卷毛,來者雖然不是卷毛,卻是個敗頂,頭上兩側的毛的確是有些卷曲,看起來非常寥落的幾根卷曲毛發,尤其惡心。
楊天波雖然其貌不揚,但卻是秦府有名的打手,拜入秦伯坤門下,已經有接近二十年了,當初蘇秦還在秦家生活的時候,這個人就在秦家打雜練功,那時候,這楊天波似乎就知道蘇秦並不受秦家重視,經常在沒人的時候罵蘇秦一些難聽的話,甚至毆打過他。
“吆喝”楊天波走進空曠的靈堂,四下打量一圈,將眼鏡往鼻梁下一拉,瞪著眼珠子瞅著蘇秦,哂笑起來,說道:“瞧,這不是秦家小少爺嗎怎麼跑到李府當孫子了就你一個人?難不成李府上下的人都死絕了?”
蘇秦目光一寒,想要握緊拳頭,都稍顯費力,此刻他的身體仍舊沒有恢複,稍稍鬆了口怒氣,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哪來的野狗,敢在李府靈堂亂吠,真沒教養!”
楊天波在蘇秦身邊繞了兩圈,四下打量著蘇秦,搖頭咋舌,說道:“瞧你這副模樣,還跟十多年前一個樣,猶如喪家之犬,這種滋味不好受吧?攀附完了蘇家,又來李府,你難道因為從小缺少父愛母愛?”
“楊天波!”蘇秦臉色極其難看,陰冷地瞪著對方,狠狠地說道:“你說話最好給我小心點,真以為我還是十多年前的蘇秦”
“十多年前,你也不叫蘇秦。”楊天波一臉的哂笑,臉貼著蘇秦的臉,伸手在蘇秦的臉上輕輕拍了拍,說道:“那時候,你叫狗雜種,野種!沒人要的可憐蟲!!”
從秦府來的一群人,頓時哄堂大笑,盡情的嘲笑著蘇秦。
楊天波見蘇秦沒什麼太大的反映,覺得很沒趣味,當即眉頭微蹙,打量著蘇秦,說道:“你沒事吧不會是哪裏不舒服吧?難道是被李府罰站還記得當年蘇計哲那個老東西用虎骨長鞭抽你嗎?當時候,我就在旁邊,那叫一個狠啊!看著我都覺得疼!現在攀附李府,李府也懲罰你了”
左江流在一旁站著,神情淡漠,微微握緊拳頭,手心都是汗水,此時的左江流,左右為難,一方是秦家的勢力,這群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尤其看不起他,他雖不想和秦家為伍,卻不敢公然單獨和秦家對著幹。
蘇秦見楊天波等人嘲笑自己,自己也跟著大笑。
“你他媽笑個屁”楊天波臉色一寒,瞪著蘇秦,歪著頭在靈堂走了幾步,最終落腳在李彥青的遺像前,冷笑道:“老東西,你總算是死了!你死了,這東城區就再也沒人敢阻撓秦家!做了這麼多年的對手,代表秦家,送你一副匾!”
兩人抬著匾走上前來,匾額是被一塊豔麗的紅布蓋上,在這黑白色調的靈堂內,顯得格外紮眼!
楊天波冷哼一聲,張狂地笑道:“李府的人,忒沒禮貌,客人來送匾,也不出來招待一下,把紅布給我掀開!將這塊匾,給我掛在打探中央!”
紅布被掀飛,飛向半空,恰好蓋在了李彥青的遺像上,匾額上的一排鮮血淋淋觸目驚心的血書大字映入蘇秦眼眸。
“梟雄獻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