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醒緊緊捏著手中的紙條轉身走了出去:“阿梨若是有事,本王必將你搓骨揚灰!”
毒邪子瞧著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摸著下巴笑得森冷:“咯咯,如今這天,可是山雨欲來呀。外頭風大,大人可要小心走路,別一不留神被風給吹跑了。”
毒邪子眼角餘光落在角落裏,角落裏一個黑袍人靜靜的坐著,他的雙手輕輕交疊在腿上,身上不曾露出半分肌膚來,就連那張臉,都是待著一個鬥篷與一個黑色的麵具,渾身的氣息詭異而又暗黑,他站起身,用低沉沙啞的嗓音小聲道:“他還會回來,無論如何,我都要她死!明白嗎?”
“這是自然,六月雪本就無解,別說是沒解藥了就是有,我也不會給他們,大人,夜深了,您請回去休息吧,這接下來的事,交給小的去辦就成了,隻是…咱們約好的事情您…”他搓著形如枯槁的手,臉上掛著扭曲的笑瞧著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一拂衣袍,一個瓶子落在他的手裏:“對於盟友,我從不食言。”
毒邪子迫不急待的將那藥飲了下去,然後靜靜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奇跡。
蘇恒醒已經出了毒府,穀雨站在毒會外麵,見他出來立即迎了上去:“王爺!”
蘇恒醒將手中的紙條緊握了握,清了清嗓音:“不是讓你去護著她嗎?”
“王爺,白霜的武功在屬下之上,王爺不必擔憂。”穀雨是要陪著蘇恒醒的,他這麼說隻是客套話,蘇恒醒的心裏清楚,隻是他也沒有點破,拍了拍他的肩膀,眸光幽暗。
“你去將木大夫也請去聖醫閣的別院。”
蘇恒醒回了別院,白霜在別院的外邊來來回回的走,見蘇恒醒回來了忙迎了上來:“解藥呢?拿到了嗎?”
蘇恒醒麵色有些疲憊,那衣衫上沾滿了泥濘與落葉,他搖了搖頭,一晃手手裏的紙條飄了出去。
白霜猛的將那紙條拾了起來,瞳孔微微放大,聲音有些顫抖的瞪向蘇恒醒:“王爺,這…這是什麼意思?下跪?瞎眼?白發?這是什麼意思?那個毒邪子給你的是不是?”
蘇恒醒將那紙條奪了回去,撕了個粉碎:“白霜,你隻需照顧好她。”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王爺,讓我帶領一群人衝進去,把毒邪子綁出來,隻要加以重刑,我就不相信他不老老實實將解藥交出來!我的追風劍呢?我要去一劍砍死那王八蛋!”白霜還是一個火暴的性子,不管如何壓抑,隻要一遇到火點就會著,她轉身去抱了她的追風劍衝了出來,蘇恒醒的著她的手腕,眉宇緊擰。
“白霜,還有旁的辦法,穀雨已經去請木大夫了。”蘇恒醒想要那兩個孩子,可是,孩子與顧空梨的命比起來,變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了。但是,誰又不想將這三條命都留下來呢?蘇恒醒將白霜拽回了屋子裏,順著那暗道進了石室。
白止正握著顧空梨的手發呆,見蘇恒醒走了進來,臉色瞬間就沉了,二話不說,朝著蘇恒醒就開揍!蘇恒醒沒有躲避被她打得有些狼狽,衣服上多了好幾個腳印,發型也淩亂了,配著那張疲憊的眼,整個人說不出來的頹廢。
坐在溫玉床上打坐的無極門主緩緩睜眼,語氣輕淺:“芷兒,不得無禮。”
白芷這才生生將手收了回去,回到他的身旁,毫無底氣的喃了一句:“師父,我氣不過!他先前分明說過要好好護著王妃的,可是如今王妃她…”
“有些事情往往非人所願,芷兒,你再這般下去,讓為現如何放心。”他垂眸,看了眼身旁睡著的顧空梨,他已經醒了,顧空梨差不多也該醒一醒了才是。
“我不要長大,我為什麼要長大?你護了我這麼多年,什麼都沒有教會我,為什麼又要在我沒有你不能活的時候扔下我一個人,師父,我們要一起長命百歲的。”
“芷兒,不要胡鬧。”他毫無責備的意思,伸出手輕撫她的發卻是滿眼的寵溺與無奈,一股淡淡的悲傷始終圍繞著這兩個人在旋轉。
“師父,你說過你不會丟下我的…”她糾著他的衣袍,指尖輕輕的發顫,她害怕極了,害怕再也不會有一個如他這樣的人能夠用命來護著她了,她也害怕,當這個人離開了之後,她這一生從此是不是就再也不知悲喜了?
蘇恒醒擦了擦唇角邊的血跡,來到顧空梨的身旁,他小心翼翼的替顧空梨將發撩至耳後,靜靜的睨著她的睡顏,沉默不語。
白霜紅著眼睛別過頭去,她匆匆趕來,如今已經將事情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了,若是大人與孩子之間必須要選一個,這一切落在三王的麵前又該如何決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