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站在門口,目送蘇恒醒那一道策馬奔騰的身影,歎了歎氣,這林子裏的樹葉都已經生了新的枝芽,翠翠綠綠的一片彰顯著強勝的生命力。
此時的北奧皇城正是一片張燈結彩,今日是新帝登基的大日子,登基的地方就選在了那皇帝上朝的大殿中,至於皇家祭祀一事就這麼被拖延了下來,安排在後麵的那些日子。
禮炮聲已經遠遠的在皇城裏炸開來,蘇恒醒與穀雨騎馬直接衝進了皇宮,皇宮裏戒備格外森嚴,隻是見是蘇恒醒,都沒有去擋。
此時那太子蘇政華已經登上了九五,在蘇政華的身旁站著的,是曾經的太子側妃,如今的皇後娘娘,鳳玄姬。
兩人一襲明黃色的龍鳳袍,站在那九五高台之上,受西鳳群臣叩拜。
蘇恒醒一襲紫衣緩步而來,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一時不知該起來還是該繼續跪著,所以到了最後誰也沒有起身,隻是給蘇恒醒挪了一個位置。
蘇政華扶了扶衣袍,笑容有些假:“父皇殯天之前曾留下一旨遺召,諸臣皆未看過,既然各位兄弟姐妹都已經到齊了,那便開始吧。”
穀雨這時才注意到,這站在首位的,有十個位置,左右分立各五個。除了二公主以及丟了的十公主之外,旁的都到齊了。九殿下跪在地上,一副誠實又聽話的模樣,穀雨並未見過這位九殿下,一是因為這位九殿下並不得寵,所有的人都已經忘記這麼個人了,這二來九殿下的出身也並不怎麼光彩,一個青樓的娘生的他,據言出生的那日還曾滴血驗親,所以血統一直處於被質疑的情況。
蘇恒醒坐回了第三把椅子,一隻手輕輕撫弄著手上的玉板指,臉上無甚神色:“既然已經開始了,那就繼續吧。”
七殿下掃了眼太子,又看看無甚表情的蘇恒醒,冷笑道:“三哥,你倒真沉得住氣,如今屬於你的皇位可都快易主了。”
整個大殿一瞬間鴉雀無聲,所有的大臣都偷偷去打是蘇恒醒的神色,卻見蘇恒醒端了茶盞,慢條斯理的飲了一口,氣態風華皆數一流,他放了茶盞,慢條斯理的取了帕子擦了擦手:“七弟此話何意?這皇位該是誰的自然是誰的,父皇不是已經寫了遺召麼?念吧。”
蘇政華眯了眯眸子,一拂龍袍,康福吩咐了一聲:“念!”
群臣再次下跪,唯有蘇恒依舊是一副悠閑的態度端坐著,六王坐在他的對麵,她捂著唇,被壓抑的咳嗽聲在大殿裏輕輕的回響著,香爐裏散發出來的異香在繚繞著,鳳玄姬的視線落在蘇恒醒的身上,竟凝結著說不出來的失望,原本,今日坐上這個位置的人應該是他,可是,如今卻被他自己給生生的毀了。
到底是江山重要還是美人重要?世人的心裏自有平斷,隻是值得不值得,卻隻有他自己知道。
蘇恒醒把玩著手裏的玉板指,聽到那聖旨中太子順應天意繼承大統以及那一句三王戰功累累,特賜平陽王,六王賜…
那一連串的封地與王位這麼念下來,半個時辰才慢慢悠悠的念完了,七殿下受封為洛王,洛陽以後就是他的封地了,至於九殿下,那位先帝爺好像忽略了他這麼個人物了。
蘇恒醒的領地在平陽,平陽其實包擴了三座大城,江南、蒼月城、以及那臨江城都歸蘇恒醒所有,那是一個易攻難守的地方,將蘇恒醒調到那裏去,看來的確是一個一本萬利的地方!
“若是沒什麼事,本王就先回去了。”蘇恒醒站起身,掃了眼那念聖旨的康福,康福也算是先帝身旁的老太監了,所以對於先帝爺的心裏裝著些什麼,想來大概是最有譜的,他瞧著蘇恒醒的眼神有些閃躲。六王捂著嘴咳得厲害,他也以身體不適退下了。
蘇木棉神色沉冷,也跟著蘇怔醒一塊退下了。隻是那登基大典卻還在持續。
蘇恒醒正要上馬車,七殿下,如今的洛王迎了上來,有些憤怒:“三哥!你為什麼就這樣放棄了?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們都可以…”
“老七,如今你是洛王了,你要切記,權勢這種東西一旦沾染了,就會付出巨大的代價。”而他,不願意付出那樣的代價了,因為他已經付不起出。
“三哥,那聖旨分明就是假的,什麼平陽王什麼洛王的都是屁話,那聖旨肯定有問題,三哥,你信我,隻要你點頭,我立即將我屯下的那些…”蘇木棉這是恨鐵不成鋼,也就顧不得是什麼樣的場合了,拽著蘇恒醒想將他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