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站在高大的朱紅色大門前,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將門推開來,門發出沉重的聲音,蘇恒醒坐在那禦坐上,在桌前擺了大堆的折子,他瞧著站在門口的顧空梨,突然就鬆了一口氣,不是她就好。
“愣著做什麼?進來。”
顧空梨這才小心翼翼的扶著肚子走近前去,在蘇恒醒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蘇恒醒能夠清楚的將顧空梨那張紅潤的臉色收入眼中,他扯著唇角冷笑:“看來這些日子雲大人過得不錯。”
“那也沒有皇上美人在懷來得好。”顧空梨的聲音變了一些,沒有了當宮女梨花的時候那股子死不要臉的甜味,蘇恒醒瞧著她揚起的臉有一瞬的恍神,好半響才拿了一份折子低頭細看。
“皇上,臣身體不好,站久了暈得很。”顧空梨抱著肚子幹脆就坐到了那一階禦案前的台階上,整個人舒坦了不少,蘇恒醒瞪著她這模樣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就不能出息一點?顧空梨,你以前那個囂張的性子呢?喂了狗了嗎?”
顧空梨垂眸,瞧著光滑的地板,語氣有些憂鬱:“以前有你這個後盾,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再不收斂一點,怎麼活。”
蘇恒醒的心猛的疼了一把,他將那折子砸在桌案上,薄唇緊緊的抿起,那雙好看的鳳眸裏有深邃得宛如星空一般的景致,顧空梨不敢久看。
蘇恒醒默了好一會兒才問:“梨花,是不是你。”
“什麼梨花?哦,皇上在後宮裏豔福倒真是不淺,梨花姑娘是哪位,讓她出來我瞧瞧配不配得上皇上?”顧空梨笑盈盈的瞧著蘇恒醒,見蘇恒醒黑著一張臉不說話,顧空梨不知道他這是又怎麼了。
“糧食一案進展如何?”
“真難得皇上在這皇宮裏還有閑功夫來關心家國大事呢。”
“顧空梨!你學不會好好說話了是不是!”蘇恒醒臉色越發的沉。
“我對人才會說人話,皇上想聽什麼話?”顧空梨坐在台階上,抱著肚子一副懶懶洋洋的模樣,顧空梨打了個嗬欠,蘇恒醒的威嚴這種東西,你最好不要太當回事,要不然,你就隻有被他壓著的份了。
“你!你給我滾過來。”蘇恒醒瞪著那冰冷光滑的地麵,有些恨鐵不成鋼,死丫頭,就不會來他身邊坐嗎?難不成他還會將她趕下去不成。
顧空梨慢吞吞的爬了起來,晃到蘇恒醒的身旁,一屁股將他擠遠了些,一個人霸占了三分之二,兩條腿琮搭在了蘇恒醒的腿上:“皇上,糧食的價格根本就沒有起伏,你玩我也差不多玩夠了吧?”
蘇恒醒瞪著這雙擱在腿上的腿,伸手在她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坐沒坐相,成何提統!”
“那我應該怎麼坐?像你那位玄妃娘娘那樣?坐得端正有禮?”顧空梨一條腿還直接搭上了那禦桌,一副慵懶的姿態打著嗬欠:“皇上大清早的把我叫過來做什麼?”
“大清早?你看看外頭的天,快黑了。”蘇恒醒已經能夠看見一個光的大概亮度了,顧空梨看了眼這圓窗外頭,外麵正是火燒雲,大把大把的雲朵在天邊彙集,他們跟隨著落日一點點的沉降,最終隱入了無邊的夜色裏。
蘇恒醒垂眸瞧著這睡過去的人目光變得越發的溫和,他伸出手,有些顫抖的將手擱在她的肚子上,觸到那硬實的觸感蘇恒醒皺了皺眉,怎麼又綁上了那帶子了?隔著略厚的束腰帶根本感覺不到內部任何的動靜,蘇恒醒看了眼倚著龍椅枕頭睡過去的顧空梨,小心翼翼的俯身,如待珍寶般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
他低聲細語,聲音有些沙啞:“你們要乖乖聽話,不要鬧她。”
守福公公推開門,瞧見自家皇上與雲大人時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完了完了,王爺斷了袖了。
蘇恒醒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守福立即逃一樣的跑了出去,七王在即將隱入天際的最後一抹夕陽中大步而來,掃了眼臉色有些蒼白的鳳玄姬,一手端了茶盞笑道:“玄妃娘娘,反正三哥也沒空,我快渴死了,這茶就讓我喝兩口吧。”
蘇木棉不等鳳玄姬說話,端了茶盞就喝了一大半,是參茶啊,蘇木棉擰著眉,隻覺得大夏天的喝參茶,容易上火。
一道身影從蘇木棉的視線裏大步而來,蘇木棉的視線落在伏令司的司主織月身上,她身著飛魚服,手握繡春刀,腰間還佩著那伏令司司主獨有的玉佩,眉宇間英氣逼人,一頭墨發高高束起,步子輕快而利落,蘇木棉眨了眨眼,笑盈盈的朝織月揮了揮手:“呦,司主這會怎麼有這個空閑過來了?好巧,一路勞頓,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