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跑!”成忠孝右手提刀,左手拿槍向黑影子連打幾槍,隨即猛撲過去。隨著成忠孝的喊聲,偵察員們跟著大喊:“捉活的!繳械投降!”喊聲震蕩著森林。偵察員們也都向各自的目標追去。這時整個山峰和樹林沸騰起來了,幾十名偵察員滿山一片喊捉聲。驚惶失措的土匪分不清東南西北,到處亂竄。這時濃密的樹木再也不是隱蔽土匪的幫手,而成了土匪逃命的障礙。
“狗仔子往那裏跑!”成忠孝追上一個土匪,舉起馬刀從後麵用刀背坎到脖子上,抬起腿一腳踢到土匪的屁股上:“看你往那裏跑!”
土匪一頭栽倒在地上,“媽呀…”哀叫一聲,槍被繳了,雙手早已被成忠孝擰到背後,套上繩子了。
成忠孝跑到草棚後麵,看見一個土匪正要舉槍射擊,他手起刀落,把土匪手裏的槍打掉。那傢夥跳過來就抱住了成忠孝的腰。成忠孝本不想打死他,可是土匪要負隅頑抗,他隨手照土匪的肚子就是一槍。土匪鬆手倒地。
“繳槍不殺!”隨著成忠孝的一聲喊,山上也響起了一片“繳槍不殺”聲。
成忠孝進草房找到地下室,是挖的土暗室,一戔桐油燈還亮著,空天一人,隻見屋裏糧食、布匹,木箱、木筒,堆積如山。他來不及細看,提起砍刀走出暗室,又向前麵的黑影追過去。
這時的土匪在樹林裏抱頭鼠竄。偵察員們猶如猛虎上山,窮追猛打。
“解放軍,我、我繳槍!”有的土匪舉手繳槍了。
這時小廟附近的土匪,有的投降了,有的跑遠了,可是山南響起了槍聲。
有一股土匪順大路跑到山下大路口,受到六班的猛力阻擊。上士胡天興的一把一號駁殼槍像一挺小機槍。炊事班長李光明和吳被祥,手拿飯勺和鍋鏟,敲打行軍鍋,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高喊“土匪,繳械投降!”嚇得土匪們又縮進樹林裏。
成忠孝進廟找不到連長了。隻有三班副班長陳誌明帶兩人守在廟裏。他問連長那去了,陳誌明說和王淋一起搜索土匪去了。
“把他們集中到廟裏吧。”成忠孝向押解被俘土匪的戰士們發出命令。土匪們被押進廟內,坐在院裏。成忠孝進廟清點土匪,陳誌明說:“二十七個。”
“商洪生呢?”成忠孝問三班副班長陳誌明。
“沒看見?張文秀也沒有回來!”陳誌明回答。
成忠孝轉身大聲問土匪:“那個是陳文仲?”
沒人回答。成忠孝突然抓起坐在他跟前的一個土匪問:“你說!那個是陳文仲?”槍口對住土匪的前胸。
“我…陳司令帶…帶人跑了,你們沒追上。”土匪說。
“說實話!”成忠孝又追問一句。
“是…是…是實話。”
成忠孝鬆開手,走到楊振興跟前擔心地說:“你帶兩人迅速轉到山後麵去,找你們班長。要注意陳文仲,他是個貫匪。”
楊振興和張建成轉身出廟。
成忠孝在廟裏巡視一遍,看到有一間空房子門窗結實,他讓一班的人把土匪關在裏麵。他還是怕商洪生出什麼差子,擔心他遭遇伏擊。商洪生是連裏老偵察員了,1947年5月在山東沂蒙山區打孟良崮時,商洪生就是民兵隊長,他帶領民兵為了保衛家鄉參了軍,參軍就當偵察員,他們就在一塊戰鬥。革命友誼,同誌的兄弟親誼,對同誌的負責,迫使成忠孝不能不著急。成忠孝小聲對陳誌明說:“給你留四個人在這裏看守土匪,廟門外隱蔽一人站崗,要防禦土匪返回來襲擊。”
陳誌明說:“保證完成任務!”
“要注意房子裏的土匪!”成忠孝說完就和程強出去尋找商洪生去了。
商洪生和張文秀、王長壽迅速插到草棚後麵,立即看到從草棚側麵跑過來五六個土匪,其中一個中等身材,身上披著一件棉袍子,手裏提著東西。在土匪伸右手拉棉袍子的時候,商洪生覺得這傢夥可能是個土匪頭目。他心裏想:“決不能放跑狗日的!”
“張文秀趕快去山崖邊堵住!”商洪生喊了一聲就向前麵正跑著的土匪追過去。
張文秀沒有管前麵的土匪,他按班長的命令一直往北跑過去,樹枝劃到他的臉上,沒有覺得疼,腳下的草藤把他絆倒,他爬起來彎腰快步從藤下鑽過去。他隻有一個心事:“堵住土匪,反抗就消滅他。”
在前麵跑的土匪,知道解放軍正追殲他們,不敢待慢,跌跌撞撞地沒命的跑。商洪生不鬆一口氣的追過去。他向前麵跑的土匪開槍,隨著槍聲一個土匪應聲倒地。商洪生,端起衝鋒槍,噠噠噠…一個連發,一個土匪倒下去了。前麵的三個土匪跑的氣喘噓噓,聽到槍聲,才想起自己手裏也提著槍。披棉袍的土匪棉袍子早就跑掉了。他的腳步放慢了一點。商洪生看到他的身子往右一轉,急喊:“快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