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星期日,我拎著兩包蛋糕、兩瓶白酒,按照約定的時間到了畢大芳家的樓下。這是和平廣場鐵路宿舍區,清一色的日式兩水兩氣的二層小樓,感官上確實與鐵西生活區一片片破舊的棚戶房有著顯著的差別,難怪人家那麼忌諱鐵西區的家庭住址。
在畢大芳的引領下,我來到了她家,剛一進屋就感到了一家人的熱情。她的父親笑嗬嗬地讓我落了座,她的弟弟忙不迭地給我沏著茶水,她的母親張羅著包餃子……這從中看出了她在家庭中的地位,一下讓我輕鬆了許多。
她的父親是沈陽鐵路局頭把火車司機,東北鐵路係統的勞動模範,是節煤第一能手,工薪最高,七十年代的月工資能達一百四十多元。她的母親是鐵路後勤一名普通工人,也有著不菲的收入。兩位老人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她自然是家裏的掌上明珠。
工夫不大,畢大芳從廚房端上來一大盤子熱氣騰騰的水餃,兩位老人收拾廚房讓我們先吃。我和她手裏有電影票,自然沒有客氣,先飽了口福。
剛從青年點出來不到一年的我,飯量大得很,加上平時見不到餃子,不知不覺吃光了盤子。後來才知道人家生活條件好,吃的是“貓食兒”,一盤子的餃子是全家的午飯,竟然讓我一人包圓了。她看著盤子伸了下小舌頭,作怪的表情裏,我知道吃過了格,後悔不已。
從她家門出來的時候,我走在前麵,見她沒有跟下來,我又返身上了樓。
在她家虛掩的門縫裏,傳出她父親和她的說話聲:“小夥子不錯!飯量大,體格就好。人瞅著也實誠,不假模假式的。”
聽了這話,我心中竊喜。嘿!歪打正著,一盤餃子吃對了。
畢大芳在反向條件的情況下接納了我,在她家我的失誤變成了優點被接受。我真的相信了,男女婚配自有天定啊。
剛剛有了心儀之人、愛情有了歸屬的我,每天處在格外的興奮之中。在單位雖然各有工作,但是每每有相遇相視那一刻,都會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感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刻彼此會心的笑、甜蜜的笑、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