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憑著自己魅惑妖豔的外貌,引誘獵物。絢爛瑰麗的鮮花後隱藏的是致命的殺機。
禿鷲——電腦黑客兼策略家,每次任務的逃離計劃都由他精確地製定出,善於攻破各類高端的電腦加密程序。
黑鷹——身手極好,並且警惕性特別高,向來有神槍手的美譽。
過了一會兒,冰狐才聽到旁邊的人不帶任何感情地說:“到那兒不就明白了。我也隻是執行命令。”黑鷹正眼看前方,並未看她一眼,淡淡的語氣中無法覺察任何波瀾,就像正在講述一件和他無關的事。
張銘雅無言,隻是靜靜地看著車窗外麵一閃而過的路燈,內心隱隱有些不安。枼是他們所在的那個暗部的核心領導者,他從來不會隨便召見誰,除非在至關重要的大事中才可能出現。一般情況裏,他隻是把任務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暗中下達給手下去完成。自她6歲那一年,被人販子賣到這個叫暗夜羅刹的黑勢力暗部後,十多年以來她也隻見過枼幾次,但是今天的召喚,使她感到非常心慌意亂,總感覺有一個非常大的陰謀正朝她迫近……
跑車徑直開進一條偏僻的小路。車身唰唰地劃過兩邊的樹枝,一直到前方一幢如同城堡一樣的巨大別墅展現在眼前。遠程控製的電子線路紅外裝備,在探測到小車的靠近後,電子傳感器遙控著打開了那道鏤花的黃銅質地鐵門。
小車靈活地開進了這個神秘而古樸並極具歐洲風格的大城堡。張銘雅跟在黑鷹身後,繞過綿長不著底的走廊後,朝目的地走去。
還沒走近,就看見早已有人在門外等候,不用猜她也清楚那是禿鷲和夜鶯,大概是枼的旨意,讓他們幾個人全部都到這裏來見他。
幾聲嘖嘖噓唏後,禿鷲譏嘲似的張口道:“我還真沒有發現啊,咱們的冰狐居然如此地會扮戲,魅惑的技巧這麼高超,居然能輕鬆地使目標獵物——汪興南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要知道他可是很厲害的人物,還真不枉你生了一張完全能夠魅惑所有男人的清純容貌啊!”說罷他那不老實的手,捏住她的下巴緩緩地抬高,雙眼中流露著一種嘲諷。
聞言,張銘雅一手狠狠地把他的鹹豬手拍掉,唇角輕輕揚起,冷冷地一哼,“彼此彼此,個人覺得你的演技術也不差。如果沒你這麼一個忠於職守的後勤職員,那麼及時過來敲他的房門給我送衣服,估計我也沒有機會可以從汪興南的手裏溜走吧。”
“哦?你清楚?”禿鷲迷惑一般玩味地看著張銘雅。
張銘雅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去理會他。
“大家可以進來了。”枼的私人秘書楊女士站在門口向他們幾人說道。
聽罷,幾人馬上收起剛剛玩味的神情。十分嚴肅地看著眼前約摸三十來歲將長發高高盤起的女子,她是枼的私人護理並且還是枼手下的親信。因為枼的關係,所有人都對她非常尊重。
才一走入房間,昏暗的燈光給人以非常大的脅迫感,甚至呼吸都感到壓抑萬分。一個約摸五十歲的男子,緩緩從幽黑角落中走了過來。
低沉的嗓音夾帶著威嚴的語氣道:“你們知不知道今天我為什麼找你們來?”見無人回答,他長吐一口內氣,“你們自幼就是經過暗部嚴格的訓練,通過各種殘酷的考驗才成為組織的四大中堅支柱。根據你們每個人的特點,我把你們分別取名冰狐、夜鶯、禿鷲、黑鷹!現如今我希望你們去完成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並且這個任務大家必須謹慎行動,千萬不能有絲毫的差池。事成以後,各位的條件我將盡量滿足,可是萬一出現差錯,後果你們自己最明白不過。你們可聽清楚了?”說著他把尾音拖得很長,好像在暗暗警示著四人這個任務的重要性。
枼斜眼瞥了一眼旁邊的助理楊女士,會意之後,楊女士把手中的檔案袋分別發給在場的幾個人。
“裏麵是你們這次次行動的目標和他的有關信息。”枼轉過身坐回黑暗中。
張銘雅取出資料表,紙上清楚地記錄著,關於汪興南的詳細信息。四人的行動很明顯就是成功竊取到汪興南販賣軍火、走私毒品的機密檔案。
“枼,本次行動我擔心沒有那麼簡單成功。”禿鷲開口道。
今天晚上雖然僅僅是第一次與汪興南正麵交鋒,但他卻使人產生不自覺的恐懼,這是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靠近這種人,單單得到他的青睞就實在使人費盡心機了,如今還要得到他的信賴更加不簡單,萬一其間有什麼差錯,估計怎麼都難逃死劫。
“我明白,就因為這樣本次的任務我叫你們相互配合,我會讓冰狐潛伏在汪興南身旁,伺機行動。並且今晚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開端!我相信大魚不久就會自動上鉤。”黑暗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其中隱含不明的深意。因為燈光的問題,無法看清他的表情,隻是發光的鷹眼鑲在黑暗更加使人心驚肉跳,“禿鷲,任務由你去全麵布控。本次的行動,我決不容許有半分差錯。明白了沒有?”
“明白。”說話中隱含無法違抗的意思。是的,自從來到組織的頭一天開始,他就明白,枼就是所有人的首領。首領要求去做的事情哪怕是賭上自己的命也必須完成。嚴格的條令是這個暗部賴以存在的必要因素。
“行了,大家先走吧。”聞言幾人就要走出書房,突然聽枼又開口道:“冰狐你先別走,我還有話要和你說。”
聞言,張銘雅怔了怔,她不明白枼到底想和她講什麼,不過女人本能的感覺告訴自己,肯定不會有好事。
很久之後,每每張銘雅回憶起那日的情形。仍然記憶猶新,要不是當時她衝動錯誤地下定論,可能就不會給她的未來埋下最痛苦的炸彈,更不會使她和汪興南兩人有數不清的糾纏恩怨,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會因為這樣傷害一個她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大概這就是注定的,是她與汪興南的命,規定兩人隻可以生存在怨恨的陰霾裏。
昏暗的房間內充斥著一陣窒息般的沉寂,僅有一束微弱的光線在天窗閃爍。張銘雅低頭,收斂呼吸好像一隻驚懼的小兔靜靜地等著捕獵者最終的決定。枼再次走出幽黑的空間,犀利的雙眼在輕輕略過眼前的張銘雅後,旋即開口道:“冰狐,我想你此刻一定非常好奇,非常想弄清我為何要你有意接近汪興南,卻還派禿鷲及時替你擺脫困境?”
聞言,張銘雅微微一怔,旋即明白過來,“你是要通過我對汪興南實施欲取姑予的計劃。”原來,所有都處於他的計劃之中,她就感覺奇怪無緣無故的禿鷲為何會忽然來到君臨上朝,讓她有機會逃脫。
“不愧是個伶俐的丫頭”枼緩緩地靠近,“我明白你長期以來都非常想擺脫這個地方,擺脫暗部的監控,你不是一直都想有最平凡輕鬆的人生麼?我打算和你私下做一筆交易。完成任務後,冰狐將立刻在這個地球上完全消失,代替它的隻會是一個無人知曉的張銘雅!”接著笑道,“如何?這樣的交易於你來說應該非常具有誘惑力吧。”
“你要我做什麼?”她的雙眸中劃過一記不易察覺的亮光,她熬了多久才遇到如此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時刻,她是怎麼都不願意放掉任何一個能夠與這個鬼地方擺脫瓜葛的機會的。
十多年來,她每時每刻都盼望重獲自由,再也不用為了無休無止的行動而屢次出賣自己的內心,一直活在渾渾噩噩的黑暗中。而她想要的隻不過是簡單的人生。
“我命令你陪在汪興南的身旁,做他的情人,哪怕是獻出你最寶貴的貞潔。”她的雙眸劃過一絲驚懼,“我命令你隨時跟我報告汪興南的所作所為,同時順利竊取情報。”
“憑什麼啊?”話剛說出口,她就意識到她提出了一個不知多愚昧的疑問,在這個地方他們向來是無資格反對頭領的決定,能做的僅僅是聽從頭領的命令做事而已,“抱歉。”
枼笑了笑,“先別著急,不用多久自然你會明白為什麼了,少年人處事必須有耐性才行的。”突然好像又記起什麼一樣說道,“冰狐,你還沒向我保證,你可以做到麼?”
張銘雅遲疑了一會兒,靜默著點一下頭。她必須承認自己是一個非常自私的女人,然而她別無他法,要擺脫此地這是自己僅有的機會。事到如今,她依然堅信在這個社會裏唯獨自由的身體才是自己最想要獲取的,為了自由她會不惜放棄所有做為代價!
聽到了他期望的回答後,枼才展現出一個得意的笑臉,“你接下來的身份我已經派人安排了,一會兒就會有人來通知你。總之,所有事必須要萬分警惕,我會派禿鷲他們背後全權配合你,你不用擔心。”
“明白了,枼。沒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看他點了一下頭,張銘雅才轉身關上了房間的門。
走過旋梯下花園風格的綠色長廊時,她意外地居然看到了禿鷲。他正斜靠在白磚築造的牆麵上,細細地打量著自己。張銘雅假裝無視地幾度想和他擦肩走過。在四人當中,自幼最愛找她麻煩的就是禿鷲。總愛挑她的毛病,因此她向來對這個人都是回避的姿態,盡量避免惹到他。
突然,腕關節傳來一股蠻力拉扯的劇痛,未及她意識到什麼,她就被他恨恨地使勁一推,牢牢地靠在了白牆上。仿佛肉夾饃似的被牢牢地擠在牆壁同他中間,身子和他毫無間隙地緊貼在一塊兒。
他的嗓音非常曖昧地在耳際響起來:“怎樣,你就這麼厭惡見到我麼?”好像含著一絲心煩意亂。曖昧的氣息吹到臉上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