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請君入甕(2 / 3)

“求求你,別啊,女兒求你放過女兒,不要,女兒知錯,今後都不會惹您不高興了……”看透了男子眼神中的暴怒,她往後不斷地退著。啜泣的聲音裏帶著無邊的恐懼,慌亂。

男子發狂一樣一下把手裏的玻璃瓶使勁摔到地板上。酒瓶碎裂的聲音特別響亮。男子俯下身體大力地揪起張銘雅的發絲不斷地往後扯,頭皮和肉感覺好像要被強力扯開一般,令她疼痛不堪。

男子把她拽向了滿是玻璃碎片的地板,她嫩滑的皮膚完全和地板貼上。全部的殘渣碎片幾乎要陷入她的肌膚內,辨不出血肉。

此刻,她早就毫無力氣,隻能虛弱地癱在冰冷的地板上,隨便他如何懲罰,卻毫無抵抗之力。

男子看她趴在地麵不再動彈,氣急敗壞地怒吼:“賤骨頭,又想跟我耍花招?還假死,我瞧你可以裝多長時間。”

他晃晃蕩蕩地過去拿腳稍稍踢了她一腳,她疼痛地呻吟了一下,努力地睜開朦朧的雙眼。眼眸中閃過無邊的驚恐。那一秒,她感到她再次回到年幼時。又一次回到了遭受那些痛苦的黑暗時光。

男子看她依然有氣無力,就抽出褲子上的腰帶,口中發出惡心到讓人發毛的獰笑,卷了卷手上幾寸寬的腰帶。啪的就落下來,重重地落在銘雅有點消瘦的背上。淤青的血痕,忽隱忽現地在肌膚內延伸。

她努力撐著最後一點力量,困難地在地麵匍匐著,欲逃離男子的皮鞭,又或者她在為期待另一個男人的營救,而拖延時間。

本來半開的房門,忽然,被扯出一道更強烈的刺眼光亮。房間裏驀地閃進來兩個人形。秦政一腳把那施暴的男子踹倒下去,隨著一個沉沉地撞擊聲,吵醒了快要陷入昏迷的張銘雅。

她努力地想要睜開雙眼,慢慢地認清了來人是誰。吊在咽喉上的小心髒,終於落下去。朦朧中她仿佛看見汪興南偉岸的身軀直直朝她靠近。一下把她抱了起來,就在銘雅倒進他懷裏的那一刻,竟然使她有種溫暖、窩心的感覺。她似乎淹沒在幼時的夢魘裏,找到了一段救命繩索一樣,此時感覺是那麼地安心。

疼!頭好疼!她扭動著難受地搖了一下疼痛的腦袋。爾後,艱難地睜開眼睛。額間傳來劇烈的痛楚,使她馬上記起了才經受的折磨。看了一遍周圍,高端的醫療器材置在床邊,寬敞的病房裝修的特別精致。

“張小姐,你醒啦。”張銘雅側臉看了一下站在身旁的醫護人員。

“我在哪裏?我為什麼在這兒?”說罷便想支身想起來。

醫護人員趕緊上前製止,“你不要起來,你頭上受傷很重。”

接著莞爾說道,“這兒是汪總的私人診所。是他將你帶來的,並專門囑咐大家要妥善醫治你。”

私人診所?她滿臉詫異地看著醫護人員,可見汪興南的背景果然很深,她日後做事要加倍謹慎才行,“那,汪總現在人呢?”她垂下腦袋,“我要當麵感謝他。”

“哦,汪總已經離開了。你就盡管安心地在這兒養傷吧,我們的醫療水平絕對是全球頂尖的,請你放心。”

張銘雅稍稍勾起唇角,朝著醫護人員淺笑。接著,一聲闔門聲在耳邊響起,就剩下張銘雅睜大了珍珠般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房頂,腦袋裏忽然空白一片。

一個賭城的門前,一群打手正圍著地麵蜷縮的男子一陣狂踢猛打。突然,打手散出,一個麵目可憎的年少男人一下抓起地麵的男子,頓時向他的麵頰吐了一臉,“這次,隻給你一點苦頭吃,三日後如果還不給錢,老子就讓手下再認真地收拾你!”爾後,腦袋一斜,甩下地上被打的枯瘦男子,眾人折身全部進了大門。

男子從地麵爬起身來,拽著差點被打折的腿,艱難地出了賭城。

“娘的,老子近來運氣怎麼這麼稀爛。昨夜剛被那帶賤骨頭走的男人的保鏢,在胸口上踹了一腳,踢得他幾乎傷內髒。今日一早又運氣差得要死,賭什麼陪什麼。此時還搞得欠了那麼多錢!真是飲水也塞牙。”男人一麵走,一麵對自己說道。

途徑街口巨大地液晶顯示屏下方時,聽見裏麵正直播一條報道,是有關一個跨國公司的執行老總無償為一個大學籌建教學大樓,而且還主動為該校舉行了破土開工典禮。

新聞自身於他來講是毫無意義地。但是新聞中出現的這個男子他一下就辨出是昨夜抱走賤骨頭的家夥。有點泛黃的雙眼滴溜轉了一下,唇角微微朝上一斜,他仿佛看見了上帝一樣直接朝新聞中提到的國際企業坐落地走去……

一周後,君臨上朝。

“喂,小張你還好吧?聽領班王經理講你不舒服,又請了一星期的病假。我還納悶為何這麼久看不到你人呢?原來的在家休養啊。”同為接待員的趙強關切地說。

張銘雅立於吧台處,把剛調製的酒置於銀製的托盤中,笑著打趣地說:“別擔心,你瞧我如今這個活蹦亂跳的模樣,哪像生病?”說著便向坐在一邊的客人步去。

“瞧你也不是。”趙強見她走開了,折身接著擦拭手中的酒杯。

待她把酒水放到了顧客跟前的深色幾台上正要折身走開時,突然,看見門口汪興南正向她逼近,他依然打扮地那麼大方得體,剪裁考究的手製西服,勾畫出他筆直、偉岸的身影。雙目一直都閃爍有神,似火的眼光如雄鷹般淩厲。身後的秦政緊緊相隨。

當他走過她身旁,她正打算開口跟他感謝時,豈料他高傲地就如老爺,死不願輕易低首看看他最卑微的奴隸一樣,順著一股風同她擦身走過,雙眼沒有稍微的停滯。有那麼一秒,她有點擔憂了。莫非是她判斷失誤?事實上,自己還並未成功地引起汪興南的關注!又或者是她在哪個步驟上出了點差錯,才令任務對象發覺了自己的計劃。

這使她遲遲在迷惑裏徘徊不前,依照讀心謀略所見,大部分自稱無人能及的目標,大都會利用其自身的力量,去拯救那些自以為的低下階層,借此來顯露自己的能力!恰恰是憑借了此類特點,上次她才有意惹惱了她那早應粉身碎骨的養父!表演了生來最殘酷的一次虐待事例。

但實際上汪興南確實是依照她的預料完美地行動了。但是為何此時卻又哪怕看都不看自己一下呢?汪興南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令她猜不穿呢?

她唯有困擾且稍顯尷尬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秦政好像發覺了她的窘迫,朝她側臉稍稍頷首,見她露出一絲生硬的笑容後,方收回目光連忙大步向汪興南追了過去。

整晚過來,張銘雅一直心事重重地,心中隻在思考著他的想法。直到別人跟她說頂樓有顧客要了一廳紅酒讓她送過去時,銘雅方強打精神拿過酒盤,直接往電梯走去。

但,所有突然的變化,無聲無息地在悄悄開幕,但這完全沒有令她發覺有什麼異樣地險惡正在朝她逼近,一直到鑲金雕花的紅漆大門穩穩地在君臨上朝的頂層兀自打開。

她一直沒上過頂層,不過聽說頂層是從不向顧客打開的,究竟是何許人要了這瓶昂貴的香檳呢?罷了,這不關她的事,自己隻須在君臨上朝做好要做的事就可以了。她忽的擺了擺頭,竭力把自己的頭緒拉回來。

“秦,秦助理!”銘雅剛一走到房門邊,就看見秦政站在那兒,不禁驚叫出聲。接著,她瞟了一下房門邊,既然秦政會現身在這兒,那門內的人顯然就是汪興南了。

“張小姐,趕緊進去啊,boss已經等您很長時間了。”秦政禮貌地道。

“等,等著我?”銘雅有點費解地看著他,幾乎不確定,看他頭先的模樣如何會是在等自己。

不待秦政開口說明,張銘雅就被人一把推進了包廂。沒反應過來,房門就在下一秒被人從外麵鎖起。

驀地,麵前一片黑暗,驚嚇中她似被人再次關進了幼時那間幽暗閉塞的地牢。那惡女在暗地裏猙獰的笑臉突然清楚地展現在腦海,令她不自覺地感到內心的害怕。

她慌張地猛然回頭,用力地拍著房門,“開門,快開門,秦助理,請你趕緊開門!銘雅求求你了,不要啊!別把我鎖在這兒,放我出去!”雙手使勁地猛拉刻花鍍金的門柄,急切地想要破除眼前的障礙。

忽然,兩隻結實強大的手臂,從她背後把她牢牢抱住,一下被壓在門前。死死地把她鉗製在懷中。朱唇一股被啃咬的灼痛令她一下子驚覺。黑暗裏她無法分辨那人的容貌,唯有本能地抵抗著他獨有的男性味道。她緊張地在他的胸前抵抗著,試圖逃離他的控製。

感受到了女人的排擠,他惱怒地一下把她打橫托上,動作和上次救她走時相同,然而此刻她完全感受不到一絲安穩,代替的是無法抑製的驚恐。

啊!她忽然尖聲一叫,被人無情地丟在了床裏。還未及起身跑開,就感覺上麵的重量頓時增加。

她依然沒放棄僅剩一點希望,四肢並用地胡亂廝打著壓在上麵的男子,“放我走,聽見沒啊?你這個惡魔、神經病。放我走!”

他一下把她雙的手扣到頭兩邊,“放你走?不是你要惹我關注嗎?怎麼莫非是我誤解了?”嘲笑的語氣似在講述一個極其明了的真相,“或者……”他口中發出調侃的笑,“或者你根本早就心儀我,有意和我玩引蛇出洞的伎倆?”

冰冷的聲音好似極低寒冰融化出來的極凍液體就這樣沒有征兆地當頭潑了過來,幾乎凍結住她全身的每一滴溫流。他發現了?他莫非早已發現了自己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