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緣分(1 / 3)

絕望的淚水沿著柔美的輪廓,淌過她的麵龐。她怨!她怨這個使她惡心反胃的險惡小人,但她更怨那個先就密謀好全部的背後主使,這人簡直就是禽獸!

砰!地一下強烈的開門聲突兀地打破了屋內的春意盎然。

一下子,屋內擠滿了一大群各路的媒體工作人員,閃地人無法睜開眼睛的鏡頭時時調動著焦距,不斷地在抓拍著床上的兩人。

男子突然被驚起身,手上的動作略略一僵。瞳孔裏劃過一抹驚恐的意味。一下沒立穩傾身就從床中滾落到地麵。

張銘雅笑了,緩緩地閉上雙眸,放任自己跟地麵的那男子曝光於照相機之下。

真是一招百年難遇的“蛤蟆蹦”呀!

淚早已幹涸,張銘雅的心早已失去任何感受。唯留地麵的男子,仍在尷尬地不斷躲避著攝像機後的眾人。竟是那麼的倉皇無助,那麼的驚詫……

便聽到有記者譏嘲的聲音響起,“連孜恒,連少爺請問您為什麼會現身於此啊?並當眾上演如此不堪的場景。”

連孜恒?居然是這個人!

張銘雅的手死死地捏緊了粉拳,完全不願再瞧那個卑劣的男子一下。接著,嫩拳緩緩地舒展出去。張銘雅的麵頰沒了絲毫血氣,算了,不論他是何人,這有何關係啊?

此刻,便見連孜恒暴躁地穿好衣服後,抬手便想去抓過那些媒體人員手中的相機。

旋即,連孜恒一陣劇痛,舉到半空裏的胳膊讓人控製到手中。連孜恒冷不地便跌入了一對深黑亮燦的眼睛。

然後,麵頰的表情變形、痛苦至了極點。

所有人不謀而合地齊齊看向那邊,看到汪興南來這兒,慌忙一哄散去,給了一條道。

接著,他便已邁著大步一下上前去,猛地鬆掉還綁在她手腕處地皮帶子。拿被單把她潔白地身驅裹起來,一下抱到了懷中。

隨後秦政也趕來此地,汪興南正準備折身步出房間,又停住了步伐朝著秦政道:“斬斷他雙手和雙腳。之後再送到連家。這當作我給連開唐的‘回贈’。”

秦政果斷地說了聲,“遵命!”

雙眸緩緩地落到了汪興南懷中的張銘雅身上。眸子裏劃過一抹憐惜和傷楚。

聽此,倒在懷中的她唇邊也隻是稍稍一彎,汪興南,想必你密謀這一刻很長時間了啊……

冰冷刺骨的凍水沿著張銘雅優美的曲線潺潺地蜿蜒而下。張銘雅忽然有些喜歡洗冷水澡那種滋味,唯有如此才可以令她時時保持鎮定。

她使勁地揉搓著自己每一處淤青的部分,如同一個身患潔癖症的孩子,容不得絲毫汙點。因為她的使勁,身體已經出現大片紅痕。淚水夾帶著噴頭下的沙沙流水慢慢地落下。她突然感覺她好髒,此時羞恥心與自尊心早已經把她逼到地獄的門前。

衛生間的門忽然讓人自外邊大力地打開。汪興南上前一下把她的腕子拽緊了,“放開!”她是要將她自身揉爛麼?

目光慢慢地觸碰到她身體的斑斑淤青,汪興南的目光慢慢地柔和許多。

發覺有絲溫柔的心疼,“給我瞧瞧他有沒讓你受傷了。”豈料他才一觸到那人,她的麵色便展露出一股痛恨、幽怨的神情。

張銘雅使勁地的抵抗著汪興南。身體躲到噴頭的後邊,他可以說是透過重重的水幕和她雙目相望。

他才要接近,便聽她突然呢喃地道,“滾!滾啊!”身體不自覺地朝牆角後退。

他暴躁地一下關上了噴頭,蠻力地把她從衛生間的角落拖到跟前。張銘雅的手使盡全部力量地捶打著汪興南,不斷掙紮。

她愈是如此地抵觸,他便越要征服這個女人。他很快地把她扔向大床,蠻橫地親吻上她,在她身體的淤青部分再次留下自己的痕跡。他完全不想在這個女人身上見到其他男人的痕跡,他野蠻大力地想除去她身上殘留的連孜恒的氣息。

就因為女人是自己的,這個女人隻能被他汪興南擁有!

張銘雅的自尊使她不想讓誰再輕易地辱沒,她全力地抵抗著他帶給自己的痛苦。“快放手!汪興南,你就是魔鬼,別碰我!滾開!”張銘雅的嗓音幾乎能夠聽間悲鳴。

掙紮中,她揮手便是一個響亮的巴掌。便見汪興南的脖頸處即刻便顯現了一道使人發寒的血色掌痕。

他猛地鉗起她的瘋狂揮動的腕子,啪!地一響,張銘雅吃痛地把臉歪向一邊,唇邊慢慢地有血液在流淌。他大力地回扇了她一耳光。

她惱怒地和他對視,淒冷的眸光似是要一刀紮進他的心窩。

她激烈地衝他吼著,“汪興南!你就是個惡魔!於你而言我就如此下賤麼?我就真的連一個婊子都不如麼?或是事實上在你心中我不過是一樣能夠讓你隨便利用的寵物?你如此恨我這個人,為何不直接讓人殺掉我啊?”

汪興南低首看著下麵眼淚恣橫的她,笑了,“婊子?”長長的手指玩味般地撥弄著她鬢間的秀發,突然把她使勁地壓到床中,“你可聽好了,張銘雅!哪怕你是婊子,都隻可以是服侍我汪興南一個人地婊子!你此生除我之外,別再想有第二個男人了!說到,寵物,你不要忘記是你要和我訂下合約交換的啊!”

“我此刻就說給你聽,這回的買賣跟你合作地非常好!因此,我同樣會滿足你的要求,放掉你的同夥們。”

他靜靜地注視著此女子。唇間稍稍揚起,如在雅興地觀賞著一樣稀世珍奇。

她流幹淚水的眸子自他的雙眼裏讀出了蠢蠢欲動的火焰,張銘雅的心如一灣死湖,大概這正是她與他兩人的命吧……

精致的房間內,傳出一陣痛徹心扉的哭號,連太太趴於床邊痛不欲生。她飽含淚花地看著床中那不斷顫動的連孜恒,赤紅至深的血似泉湧一般凝結在雙手於腳踝的關節處。

觸目的血色把潔白地床單映紅了滿滿一片,躺著的人口中略略發出痛苦的呻吟。身上的手腳全被汪興南的人斬斷掉。此刻他形同死屍。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呀?可憐的孜恒,媽明白你疼!明白你煎熬,你別怕媽絕對會找世間最好的大夫,給你治好。孜恒你可是媽的寶貝,媽怎麼都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我……我……”連孜恒的喉間發出虛弱含糊的聲響,眸子看向同樣立於床便一言未發的連開唐。

連開唐有點恍惚地慢慢把臉挨近,聽見他如同囈語的嗓音有點迫切地道:“祖父……恒兒……恒兒是讓人……誣陷的啊!”

他稍稍還記著昨天他在一間酒吧內喝了酒出去,途中就讓人自身後拿袋子蒙住了腦袋,就感到腦袋被什麼硬物大力地砸到,他便昏迷了。重新醒來那一刻,他便已出現於那個別墅中了。

他緩緩地走到裏麵,然後就看到隻有先前在君臨上朝上班的那位服務員。接著一時興起才會向她幹出那樣的事情的……

如今想來,這全部都並非巧合,更像是誰精心布置的一個漂亮的陷井,就等他陷進去!

連開唐摸摸他仍有點發燒的額間,聲線裏有點哽咽,“孜恒,我的乖孫子,我都清楚。我會幫你報仇。”

側臉瞟了一次身邊的專人醫師,接著又朝著連孜恒道,“聽話地打針吧,紮完針以後呢,你便可以舒舒服服地休息啦,祖父會給你報仇的,你放心好了孜恒。”

“我……”連孜恒的眸子衣衣不舍地望著連開唐。

便見連開唐朝醫師微微頷首,告訴他可以動手了,鋒利的針頭紮進了連孜恒的胳膊,慢慢地他閉上了雙眸,全無一絲的疼痛、抽搐的樣子。看上去像是的確睡過去一般。

“孜恒,孜恒”連太太感到有點不正常,低聲喊了他數次,見連孜恒沒有任何聲響,使勁推了一下,便見他的胳膊突然垂到了床邊,“孜恒!”

連太太的旋即撲倒在了連孜恒的身前,“別走!別扔下媽媽一個人呀!”

她忽然停了聲音,奔到連開唐的跟前,“父親,你究竟讓人給孜恒注射過什麼啊?”連太太的眼中含著一抹沉痛。

連開唐轉過身子,不想看到她那悲戚的目光,閉上雙眼,緩緩地說道,“毒藥。”

崩潰的眼淚一下子泉湧出來,她癱軟地跌坐到冰冷的地麵。

連開唐長長地歎了一下,拄著拐杖努力裝作極其鎮定地折身朝房間外麵走去,可不易察覺間,似乎能夠窺到他略略下垂的雙肩,仍然在瑟瑟地顫抖。

寬大、亮堂的書房內,混亂地堆積了滿地的資料。熹微似聽到有誰在低低地嗚咽著。

“義父!”枼立於書房的門口朝著癱倒在高級搖椅中的連開唐,低聲地喊了一下,那身影此時看著是何其地悲傷,憑著照進房間的光線投影出一道孤單而蕭瑟的身影。

連開唐把頭抬高,折身瞟了一下來者。

“情況查得如何?”他撐著拐杖緩緩地朝枼走近。

“這些是那天大少爺被媒體於汪興南的別墅中拍攝到的畫麵,”連開唐接了傳過來的一壘,睨了一下,“她是什麼人?”

連開唐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相片上用皮帶把雙手綁在床中,渾身赤裸的女子。

“義父,她正是暗部中的冰狐,那次也是此人奉命前去引誘汪興南的。”枼的神情有點僵硬,順帶嗓子也稍稍有點怯懦,“但是也不清楚為何,大少爺似乎對她非常在意的。”

“又的女的,”他把堆積的一壘照片使勁地砸向地麵,“還是女子!我一早便警告過他,那汪興南的女子不能惹,世間他要哪樣的女人沒啊?他怎麼偏偏就因為這樣的女子動心!讓我一大把年紀了,又要給年輕的送終。”連開唐的拐杖幾乎到地麵砸出一塊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