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與厭舊(1 / 1)

新與舊,看似冰與炭和水與火,互不難容,其實它們相承相因,互為表裏,乃矛盾中對立統一的雙方,我們必須觀其形而剖其實,千萬別被表麵現象所迷惑。

新近發生的,牽動世人目光的伊拉克戰爭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美英政府打著所謂反恐怖主義、建立自由民主新秩序和人道主義的旗號,繞過聯合國安理會,不顧世界人民包括美英人民在內的強烈抗議,對伊拉克這個主權國家進行狂轟濫炸,給伊拉克人民帶來了空前災難,也給全球帶來了災難。美英政府的口號倒還冠冕堂皇,然而,明眼人一瞥就不難發現,這所謂“新秩序”掩蓋下的貨色不過是腐朽之至、醜惡之極的貪婪、殘暴和野蠻。包裹著小布什和布萊爾的那兩套看似嶄新的外衣,絕非什麼新玩意兒,不過是從曆史的垃圾堆裏撿出來的,不過是被希特勒和東條英機穿夠和用膩了的勞什子。不信請用放大鏡看一看,那上麵還殘留著劊子手的血跡和山大王的臭汗,而“二布”所謂的“建立和平民主新秩序”又與當年東條等人的所謂“建立大東亞共榮圈”何其相似乃爾!

由此看來,“新”有時是“舊”的護身符和擋箭牌。曆史與現實生活中,借“新”還魂,以“新”售“舊”者,真是不可勝數矣。

魯迅筆下的阿q也想通過“革命”這個新玩意兒來實現他樸素的願望,可惜他沒有條件,也不善於包裝,因而落得個可悲結局;趙秀才和假洋鬼子則高明得多,他們用現大洋買了“銀桃子”掛在大襟上,還學會“no”這樣時髦的洋文,因而在“未莊”可以招搖過市,大發橫財。

而電視劇《風暴法庭》裏的付德龍,更是在“優秀企業家”和“副市長”等政治光環的掩蓋下,借改革開放和市場經濟這張新牌,將一億多國有資產揣進了自己的腰包,直到成為被告走進法庭,他還在高談改革、廉政和奉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新”與“舊”像敵人,又像孿生兄弟和一對情人,其關係委實錯綜複雜,撲朔迷離,有待我們睜大眼睛辯證地觀察和認識。

“喜新”乃人之本性,吃新米、過新年、穿新衣、住新房、迎新人……“新”能激發人們樂觀向上的情懷,推動社會不斷前進。但我們必須時刻警醒,千萬別沉迷、乃至失身於那些包裹著腐朽和沒落的“借屍還魂”的所謂新,比如玩牌,什麼長牌、短牌、麻將、窮追猛打、血戰到底,血流成河;又如包間,發展到的“包二”、“包三”,真可謂花樣翻新,不一而足,玩“新”玩出火者,不在少數。

“厭舊”亦人理之常,本無可厚非。比如有條件穿新衣,則不會把千瘡百孔的舊衣掛在身上。放著汽車不坐,偏要動用雙腿步行於荊棘叢生的小道,那就是與現代文明過不去。總之,新舊之理,還是那句話,能促進社會進步、人類發展之事物者,新也。但是,“新”畢竟孕育於“舊”中,是對“舊”的合理因素的繼承,我們又不能在倒“洗澡水”的時候,把盆中的嬰兒也一塊拋棄。

我是“喜新”又有些“戀舊”的人,比如每逢周末,我都要去建設工地,感受一下火熱而嶄新的建設場麵,看又一幢新樓的落成、又一塊綠地的誕生,我會滿懷喜悅、熱情澎湃;同時,我還喜歡到我生活過或遊曆過的地方,望望熟悉的山影,聽聽溫馨的鳥鳴,我會安詳而平靜,恬淡而充實。有時溪流上多了一座小橋,小路邊添了一戶人家,但這並不影響我對已往美好時光的眷戀與回顧,也不影響我對美好生活的憧憬與追求。

“舊”是“新”的孕育,“新”是“舊”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