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的人文情懷(1 / 1)

莊子名周,道家學派的代表人物。統治者多不以為然,他亦不屑與統治者為伍。因為他主張順應自然,反對人為,所以人們說他是消極悲觀主義的代表。我卻認為莊子傲骨錚錚,頗具人文情懷。

楚威王要拜他為相,遭他拒絕。莊子家裏貧窮,曾住在陋巷裏織鞋為生,但他蔑視高官厚祿,要求適己任性。“我寧遊戲汙瀆之中自快,無為有國者所羈”,也不願做統治者的鷹犬和奴仆,可見莊子對黑暗現實有很深的不滿。當時,封建製度代替奴隸製度又曆經百餘年,舊時代的大批奴隸主轉化成了封建地主,封建地主照樣窮奢極欲、殘酷掠奪。莊子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他與統治者和地主階級的尖銳對立,非常富有反抗精神和個性特點。然而,憑莊子一介文弱書生要與盤根錯節的強大的統治集團抗爭談何容易。所以莊子機敏地、充滿智慧地選擇了史無前例的“莊子式”的鬥爭方式,用經典寓言來表達他對黑暗現實的強烈不滿和徹底否棄,飽含深情地在文學領域裏建造起光耀萬古、獨具特色的溫暖人心的理想大廈。

《逍遙遊》裏邊的“鯤”和“鵬”看起來氣勢磅礴、煞有介事。“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裏,摶扶搖而上九萬裏,去以六月息者也。”這裏的“鵬”更甚於鯤,然而它是“鯤”變化而來的。它“水擊三千裏,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裏”,其勢怪嚇人的,然而,它是憑借六月的大風故造聲勢。這多麼像某些政客的嘴臉,深諳易容之術,昨天還是小混混,今天儼然成了人民公仆。莊子緊緊抓住“鯤”、“鵬”的狐狸尾巴,揭露其欺世盜名、仗勢淩人的虛偽本質和醜惡嘴臉。更為發人深思的是,莊子在《逍遙遊》中還生動地刻畫了“蜩”和“學鳩”的醜惡嘴臉並進行了辛辣的諷刺和尖銳的批判。“蜩與學鳩笑之曰:'我決起而飛,槍榆枋而止,時則不至,而控於地而已矣,奚以之九萬裏而南為?'適莽蒼者,三餐而反,腹猶果然:適百裏者,宿春糧:適千裏者,三月聚糧。之二蟲又何知!”在這裏,“鯤鵬”與“蜩”和“學鳩”是矛盾對立的觀點。“鯤鵬”鄙視“蜩”和“學鳩”的渺小卑賤,“蜩”和“學鳩”也不理解“鯤鵬”的所作所為。誠然,鍋裏一滴油,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就是“蜩”和“學鳩”似的普通小老百姓自滿自足的生活。“鯤鵬”要住別墅,*,出國旅遊,由他媽的去吧。這兩者的尖銳對立而又和諧共處,恰恰維持了這荒誕畸形的現實世界死一般的寧靜。這恐怕才是令莊子最為痛心疾首的事情。莊子對張牙舞爪、不可一世的“鯤鵬”等輩深惡痛絕,因為他們為了滿足自己的貪婪,製造了黑暗,他們“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蜩”與“學鳩”便見不到陽光,隻能在黑暗中昏睡。他們是罪惡之根源。莊子對麻木不仁、苟且偷生的“蜩”與“學鳩”等輩同樣深惡痛絕,因為他們的不覺醒、不抗爭,助漲了“鯤鵬”的囂張氣焰,自覺不自覺地維持了這肮髒醜惡的黑暗世界。“之二蟲又何知”不僅是對“蜩”與“學鳩”的批判,也是對“鯤鵬”盤剝成功,內心竊喜醜惡靈魂的揭露。

莊子渴望生活的自由與和平,每個人都努力地提高自身修養,在構建和諧人類社會生活的基礎上,進一步實現人與自然和宇宙的大和諧,頗有些近似於而今的發展為了人民,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與人民共享的科學發展觀思想。所以,莊子是一個很具有人文情懷的大思想家,大文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