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這兩天我負責的那片一個老大爺幾天見不著人了。我問其 他人都說沒留意。” 趙允:“他住什麼地方?” 徐白說個地址。
趙允展開地圖,目光很快專注起來。標定範圍內有一個包含了他所 說的地址,時間上也吻合。
“他住的那片主要是些老人,平時下下棋,打打太極,沒什麼引人 注目的。我有時經過那裏,認識的人不少。吳大爺每天下午去打門 球,要不就坐長椅上聽收音機。”徐白。
趙允收起地圖:“好啊,照例,晚上你帶路。” 徐白如釋重負:“說定了。那我一塊兒進去嗎?” “當然,這次下手輕點,那些兵器很貴的。” 徐白:“明白了,老大。” 白天的生意一晃眼過去了。臨近黃昏,趙允開始挑選工具。吃的選 快餐,方便而且保存時間長,一份全家桶,四條麵包,水壺裏還是糖 水。野戰食品花費太高,隻要一份應急。鹹肉,榨菜,壓緊的飯團, 新鮮蔬菜帶不了,以水果代替。兩人份,四頓的量,支撐48小時足 夠。虛空內時間流動快,一天一頓都行。哎呀,忘記叫徐白幫忙準備 食品了,還得打電話告訴他一聲。
虛空裏找不到真正的食物,預備吃的是主要準備工作之一。墜入虛 空的人最後會餓死在裏麵,屍體漸漸分解消失。
另外選擇合適的黑石和雕塑。如何選講不清,隻能說根據直覺。這 關係到產品質量。你敢交一堆次品上去,黑虎絕對會拍扁你的腦袋。
至於攜帶的傀儡越全越好。趙允盡力使做出來的傀儡具有多種用途, 質量要高。徐白本身夠強,他可是要靠它們保命的。
東西收拾妥當,打個電話約好時間地點,他把兩顆空黑石塞進背 包。
天色剛擦黑,常來這裏巡邏的民警小徐來了。像往常那樣與大叔大 媽們聊上幾句,還問了老吳的事。一位大媽感歎小徐這麼好的警察太 少了。
不過這回小徐身邊跟來個年輕人。斯斯文文,不苟言笑,右肩挎個 米黃色的背包。幾位老人猜測是不是小徐他隊長,可看上去年紀太小 了。
走在樓道裏,徐白向趙允介紹情況:“吳大爺今年五十四,老伴八 年前去世,沒有再婚。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全都成家到外地去了。
逢年過節才回來看看老爺子。這塊他人緣不錯,身體硬朗,除了五年 前父親去世生了場病。現在把他媽接到養老院養老。他媽有老年癡 呆,認不出這個兒子了。” 他停在五樓,先敲門:“吳大爺,我是小徐。”喊過幾遍,無人回 答。
“吳大爺脾氣比較倔,一開始我以為和以前一樣,身體不適,一個 人在家歇著不去醫院。後來連續兩天不見出門,賣早點的地方也沒人 見過他。聞不到什麼味,我就懷疑他失蹤了。” “先感覺一下。”趙允左手貼到防盜門上。在他眼裏整棟樓的結構展現出 來,微弱顫動。
他突然笑起來,馬上咳嗽著試圖掩飾。
“你笑什麼?”徐白見他怪怪的,問。
趙允忍住笑:“對,對不起,你頭上的那縷毛,實在可愛了點。一 百多歲,哈哈……” “你什麼時候看出我本體的?”徐白眯起眼問。
趙允“剛剛,無論外形怎麼變,實際占用的空間不變。多加分力, 我可以看透所有實體。不小心看見的。剪掉更好,哈哈。” “閉嘴吧。”徐白沒好氣的說,手一頂推開門,門鎖崩飛。
這個房子麵積狹小,采光不大好,使得屋內陰暗擁擠。入口所在的 房間有台電視,早期彩色的那種,黑色外殼上覆滿灰塵。一套書櫃, 上麵放的物品挺滿,一把藤椅,一張木質小桌子,桌子上電扇轉著。
地板原先的顏色磨光了,走上去比較粗糙。
“入口在哪兒?”徐白幹巴巴的說。
趙允躺到藤椅上:“就是這兒,我先進去了。”說著他如同煙一樣 融進那塊黑色的空間。徐白心裏鄙視他幾句,緊隨他一步跨入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