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1 越獄(1 / 2)

鐵仔衝進人群中,如虎入狼群。不對,應該是如虎入羊群。十幾個平日裏囂張跋扈的狠人,片刻功夫,已經全部倒在地上。或者捂著扭曲到不可思議的胳膊,或者直接昏倒在地。

鐵仔無所謂的在山雞身上擦了擦手上的血,剛才的跋扈消失無蹤,重新變成小跟班,蹲在我身邊,沒心沒肺的笑了笑,好像地上躺的十幾個人跟他沒一點關係。

我看的有點目瞪口呆,怔怔道:“行啊兄弟!以後哥的安全可就靠你了。”

鐵仔點了點頭,眯著眼睛目光透過鐵絲網望向遠方,有點走神,好半天咬著牙齒狠狠道:“放心!再也沒人能欺負我們兩兄弟。”

警察把山雞一群人帶走,早早的結束了放風,把眾人重新關進牢房中。這一天太平的很,下午餐廳吃飯的時候,所有人見到我仿佛是見到瘟神一樣躲著走。

在這個與外界隔絕的高牆中,唯一適應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能讓鐵仔和衛戎臣服的人,肯定是個武力值變態的妖孽,這種人誰敢得罪?

晚上,鐵仔和衛戎有點反常。大半夜的兩人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誰也不說話。

我開玩笑道:“你們準備越獄啊?搞的這麼嚴肅。”

鐵仔坐起來,沉思片刻吸了口氣堅定道:“套套,我和衛戎哥有個過命的兄弟。他死之前把老娘托付給我們。我和衛戎哥沒用,明天是他老娘一年的忌日。就算是舍了命,也一定要親自在她墳前上柱香。”

我有點發懵,不可思議小聲問道:“你們真打算越獄?這是不要命了。”

鐵仔鄭重的點了點頭,笑著道:“套套,十幾年前,你明知道會死,不還是用你的命換了我的命?”

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那麼回事,當時碰到鐵仔被壞人欺負,為了兄弟,我一咬牙就衝上去了,可是那時還小,根本不知道後果,但我寧願那件事存在,於是我怒道:“閉嘴!老子這不是沒死麼?”

鐵仔乖乖的閉嘴,獨眼中光彩閃爍,眼神堅定無比。

衛戎沉聲道:“鐵仔,聽套套的話,你留在這裏照顧他。我現在孤家寡人,死了沒什麼掛念,一個人去就行了。如果兩個人都死在這裏,大東老娘的仇就沒法報了。”

鐵仔當場反對:“不行!衛戎哥,要去也是我去。我不過隻是個會玩刀子拚命的傻貨,你比我聰明,大東娘的仇,要靠你來報。”

我見兩人爭執不停,皺著眉頭道:“現在還沒到搶著去死的時候。你們兩個可以一起逃,不過……”

鐵仔問:“不過什麼?”

我說:“不過要帶上我,興許我能幫你們一些小忙。”

鐵仔和衛戎相視無語。深城監獄說大並不大,可是遠遠不是小派出所的看守室能比的。這裏都是些窮凶惡極的犯人,戒備森嚴,說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也不為過。他們經曆過十年生死錘煉,在南部那片叢林裏更是精通隱匿藏身。可是即便如此,也沒有絲毫把握能逃出去。

鐵仔絕對不會把我牽扯到這件事裏。偷拍什麼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對於一個記者來說甚至是份內的事,可真正戴上越獄的帽子,我這一輩子算是毀了。

他幹脆利落,從背後一下把我敲暈。然後和衛戎小聲商議一番,兩人用早就準備好的鐵絲打開鎖,如黑暗中的狸貓,悄無聲息的朝著外麵摸去。

出了牢房是一道走廊,走廊兩頭有攝像頭。盡頭處兩道鐵門,逃出鐵門才到牢房外。大院裏有六架探照燈,八處崗哨,監獄大門日夜有十幾個真槍實彈的警察把守,另外十幾條警犬就更不用說了。

衛戎負責開鎖,鐵仔負責毀掉攝像頭。兩人順利的摸到走廊盡頭,躲在暗處等待機會衝進大院。

一個警察鼻青臉腫的從牢房裏走出。這人正是白天算計我的鳥蛋。鳥蛋心裏有苦說不出,他雖然是警察,但是也不敢輕易得罪山雞這種不要命的狠角色。

鐵仔一頓拳腳幹脆利落重傷山雞,鳥蛋卻不敢怠慢,大半夜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就提著好酒好菜摸進來了。他低三下四道歉,挨了一頓拳頭不說,更是被山雞勒索了不少。

心情低落的走出牢房,卻忽然發現,走廊盡頭的鐵門竟然是開著的。他心裏大驚,四下張望,兩端的攝像頭竟然也被人擋住了。

傻子都知道有人逃出來了。

鳥蛋拔出警棍,二話不說,直接按了牆壁上的警報,同時扯著喉嚨大喊:“逃獄了!有人逃獄了!”

整個深城監獄頓時雞飛狗跳!

無數的牢房鐵門被囚犯們拍打的砰砰巨響。警報聲在寂靜的夜裏更加犀利。牢房外一連串的狗叫聲,十幾個警察全身武裝,一聲令下就會衝進來。院外高牆上八個哨崗已經架上狙擊槍。

此刻的深城監獄,鐵桶一般。

衛戎緊皺著眉頭,如同隱匿中的殺手,依舊鎮定的躲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