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仔獨眼目光冰冷,嘴角邪笑更甚,毫無感情道:“我殺完左邊九個朝前衝,能給你爭取到三十秒。”
這句話分明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鐵仔明白,此時此刻,等著,肯定會死。衝出去,機會雖然小,但總有那麼一絲。在這生死關頭,他毫不猶豫的把機會留給衛戎。
衛戎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就在鐵仔要衝出去的時候,肩膀忽然被人摁住,這個人當然就是我,我隻是被他打暈一下,不過很快就醒了過來,“鐵仔,十幾年不見,你小子翅膀硬了啊,竟然敢敲暈哥。”
鐵仔焦急的望著我,後悔剛才下手太輕。除此之外,心裏就隻剩下感動和震驚了。
感動的是十幾年不見,麵前這個不再像兒時那麼憊賴,不再像兒時那麼潑皮的兄弟,卻依舊像兒時那樣,拋下了生死,義無反顧的護著他。
震驚的是我這個普通人竟然能無聲無息的走到他身後而不被發覺。鐵仔自信自己的警覺,這份警覺是叢林中十幾年生死錘煉出來的。平時就算是衛戎,也休想無聲無息的靠近到五米以內。可是我這個從未沒有特殊訓練過的一般人,卻輕輕鬆鬆的做到了,甚至一直到雙手摁到他肩膀上的時候,才突然發現。
我沒理會他複雜的眼神,隻是鄭重的問他和衛戎,“信我嗎?”
衛戎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冷血無情,不過這冷血無情針對的是敵人。他是個有血性的漢子,最欣賞佩服的人就是能在生死危機關頭不離不棄的兄弟。
說現實點,如果不是鐵仔,我和衛戎沒有半點關係。可就這麼一個不占親不帶故的人,在絕境中跳出來,和他生死與共。
我皺著眉頭猶豫一下,並沒有說出自己有隱身的能力。必定這事太過荒唐了,一是說出來沒人會信。二是萬一泄漏出去,神秘部門會把我一點一點解剖零散了好好研究。
我胸有成竹地安排道:“鐵仔,你去把其他牢房的門打開,放些犯人出來製造混亂。衛戎哥,想辦法敲暈幾個警察,弄幾套警服過來。”
兩人應了一聲,如幽靈一般閃了出去。片刻過後,二三十個犯人衝了出來,一個個如出了籠子的餓狼,唯恐天下不亂,大喊大叫,瘋狂無比。
衛戎提著三套警服過來,三人在暗中套上警服。
鐵仔說:“我們穿著警服,樓頂的崗哨看不清我們不敢貿然開槍。可是監獄裏警察就這麼些個,隨便跟誰打個照麵,估計就會露餡。到時候還是死路一條。”
衛戎兩眼冒著亮光望著我。
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不過套上警服隻是為了瞞過衛戎和鐵仔。我有隱身術,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出去,於是鎮定道:“不慌,二三十個平日裏殺人放火的惡人跑出來,警察們早就慌了神。等會兒外麵起了混亂,你們跟著我,我保證逃出這裏。”
二三十個犯人咆哮著衝出去,外麵警察果然亂了起來。
高牆大院的鐵門緊鎖,不過旁邊把守的人已經加入到鎮壓暴力的大軍中。我眯著眼睛,知道機會來了,我一邊一個拉著衛戎鐵仔的肩膀,快速朝著大門走去。
衛戎目瞪口呆,問道:“就這麼衝過去?咱們三人在一起,是不是太顯眼了。”
“放心,我說沒問題就沒問題。”我一邊回答,一邊問鐵仔:“有沒有辦法打開大門?”
鐵仔冷笑一聲道:“放心,最多十秒。”
衛戎還有點不放心,不過走著走著就察覺到問題了。從牢房橫跨大操場,還要轉一條彎,差不多有一百多米。這一百多米裏遇到四撥警察,卻沒有一人上來詢問。
就好象沒有看到我們!可是這怎麼可能?甚至還碰到十幾個正在瘋狂毆打警察的犯人。理論上來說,我們穿著警察的衣服,又赤手空拳,那十幾個犯人肯定不會放過我們才對。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連眼神都沒飄過來一次。
目瞪口呆的來到大門前,我瞅了一下發愣的鐵仔。鐵仔回過神來,悄無聲息的把大鐵門打開。
我們三人趁著混亂,神不知鬼不覺的大搖大擺的走出號稱蒼蠅都飛不出的深城監獄。
深城監獄在莞城城郊區,周圍雖然荒蕪人煙,但是有不少藏身的地方。如今又是八月份,正是玉米成熟的季節,隻要進入玉米地,沒有人能找到鐵仔和衛戎這兩個叢林中生活了十幾年的人。
我一邊走一邊皺著眉頭沉思。因為許倩對我的愛,我的隱身時間從三分鍾增加到五分鍾。而這次,隱身足足持續十分鍾。
因為我身邊衛戎和鐵仔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不同的是鐵仔的是金光,衛戎的是白光。金光中蘊含著忠誠,白光中有濃濃的感激。正是這兩種情緒化成無形的力量,加持在我身上,讓隱身時間更加長久。得到他人的忠誠,得到他人的愛,得到他人的感激,都能增加隱身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