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拉說:“找我媽媽的男人?”
我對這個稱呼很不解,聽的出來娜拉對這個男人的怨氣,我皺著眉頭問:“你後爸?”
“親爸。”娜拉笑了笑,望著爐子裏火紅的木炭接著道:“我很小的時候他就來了美國,沒叫習慣。”
我問:“他有了新歡拋妻棄女?”
娜拉說:“拋妻棄女是真的,倒是沒有新歡。”
我好了,陳世美見的多了,沒有外遇就把老婆女兒甩掉的倒是很少見。我問:“什麼個情況?”
娜拉笑道:“聽我媽說,他們原本過著普通的日子,一直很恩愛。後來那男人看了一本經書,忽然著了魔似得,出家當了和尚。”
我愣了,“啊?”
娜拉問:“是不是很不可思議?嗬嗬,我覺得也是。這十幾年我媽一直沒怨恨過那個從華夏逃過來,渾身是傷大半夜闖進她房間的男人。不過我知道我媽心裏很苦,也很納悶。我來到美國,就是為了當麵問問他,為什麼要拋棄我們母女。他想要四大皆空,我偏偏要給他心裏添點堵。”
“你爸叫什麼名字?”我對這個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和尚很感興趣。
“悟心大師!”
“中文名呢?”
“十三。龍十三。”娜拉苦笑兩聲,“這名字還是我到了美國無意中發現的。他跟我媽同床共枕三百多天,用的竟然是一個叫夏鴻誌的假名字。”
“龍十三?”我微微低著頭沉思,這名字怎麼聽怎麼像是個代號,況且華夏泱泱大國,龍姓本就罕見,素來與各種古老傳說沾點邊。我身為一個旁觀者,敏銳的感覺到這個悟心大師是個有故事的人。
娜拉接著講她的故事,“姑且還喊他夏鴻誌吧。夏鴻誌從來沒管過我,我媽很典型的英國田園小女人,本分淳樸。都說單親家庭的孩子容易叛逆,也許我就是這種人吧。我十幾歲開始不聽她的話,迷上了電腦。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家裏,向來都是一個人搗鼓電腦。同學們說我是怪人,我沒有朋友,什麼事都是自己扛著。”
我把像個小學生,聚精會神的聽著她講故事。往事雖然不是太開心,但是這麼一個寒冷的夜晚,荒郊野嶺又是孤男寡女,聽故事總大眼瞪小眼尷尬來的愜意。
娜拉看了他一眼,接著道:“美國這大半年是我最孤單的日子。得罪了ALV公司,警察找我,幫派的人抓我,FB和中情局的暗中跟蹤,現在連軍隊都插手了。我在這裏寸步難行,吃飯的時候做賊似的盯著周圍,睡覺的時候枕頭下藏著刀子,在一個地方不敢待超過十分鍾,稍微風吹草動嚇得心驚肉跳。”
娜拉眼睛紅了,捂著臉聲音有點嗚咽,“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常常嚇的躲在牆角哭。今天在汽車旅館雖然差點沒命,但是你一定想不到,那短短的幾個小時的睡眠,是我這一百多個日夜裏睡的最香,最甜,最安穩放心的覺了。”
一個女人的眼淚最能柔軟一個男人冰冷的心。一個漂亮的女人,漂亮到極致、稱得上尤物妖精的女人,無疑她的眼淚威力更大。
我本就不算冰冷的心當場就柔軟下來,望著哭的梨花落雨的混血兒,心裏憐憫泛濫成災。走到娜拉身邊,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
娜拉很自然的靠進我的懷裏,雙手摟著我的腰。
“你是第一個為我分憂,也是唯一一個為我分憂的人。你原本可以一個人逃的,卻一次都沒有拋棄我。你是個好人。”
三毛有一句話:於千萬人之中,於時間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分鍾,也沒有晚一分鍾,剛剛好就碰上了。
我或許不帥,或許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但是剛剛好在娜拉內心最空虛,最需要一個人的時候,我腳踩著五色祥雲拉風的出現了。
愛情就是這麼玄妙,你甚至不需要什麼理由,就已經愛的死去活來。
有一段時間這句話在網絡上很火。因為通常情況下說完這半句下麵緊接著就是“咱們不合適”“我們還是做朋友吧”“我配不上你”。
這個句式是傳說中的女神拒絕絲騷擾的無敵擋箭牌。
我多麼希望這個緊緊抱著自己的腰,熱情似火,外貌酷像女優小澤瑪莉亞,身材超級S的混血兒接下來會從三句中選擇一句。
我理智的說:“娜拉,別這樣。”
娜拉很不理智的忽然把我推到在地上,瘋狂的吻著,舌頭笨拙的伸進我的嘴裏,貝齒輕輕咬著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