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坦白(2 / 2)

厚實的大門乒一聲隔絕了裏麵的說話,外頭寬敞金碧的走道頓時顯出一種冷冷的安靜來。

無心長長出了口氣。

那一邊一直等在外頭的許大有正對著亮堂的像鏡子一樣鎏金刻花鑲嵌彩玻璃的牆麵照鏡子,看到無心出來了就迎上去:“妹子,沒事吧?”

無心默然搖搖頭。

“老板說啥了?”

無心還是搖搖頭。

許大有看上去也沒細問的欲望,隻是左右打量了會兒許無心,確認她好手好腳的樣子,才一拉她手:“那得嘞,走,下班了咱回家!”

無心也不在意,抬腳要走,後頭突然有人喊了聲:“等一下,許甜!”

聲音在長廊裏頭很醒目,讓前頭兩個人應聲回頭,許大有看是個高大貴氣的男人從包間裏頭出來,架著一副金絲邊眼睛,款款的白條紋黑呢羅西服挺刮正經的像是個大老板,看對方走近了就問:“你喊誰?”

蕭梟對對方的痞氣壓根懶得理睬,似有若無的看看他拉著無心的那個手,琉璃般光澤滑過他的鏡片,帶著微微的犀利,卻並沒有多話,隻是向著無心道:“你住哪裏我送你吧!”

無心默然,倒是許大有接口了:“唉?你在和我們說話?”

“不,是許小姐,我隻是問許小姐!”蕭梟瞥了眼許大有,後者攤了攤手,不做聲了。

果然這些人都不是善碴,無心看看蕭梟,後者顯然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似乎令許甜不快,略略收斂了下姿態,衝著她道:“許甜,無論你是否真記得還是假忘記,過去的事情都是真實存在的,我無意讓你難過,至少我們認識了快二十年了,這不是假的,難道我現在不能送你一回麼?”

無心看看對方,蕭梟和梁少的最大區別在於,梁少這個人外表光鮮的張揚,而這位,卻含蓄的多,架著四邊眼鏡帶著一種睿智,但是無心感覺得到那種睿智裏的霸氣。

和梁少這樣子耀眼人物在一起也不會純善到哪裏去,無心啥都不記得但是邏輯頭腦卻不笨,她看得出這個家夥的危險等級不比梁瀚冬低,隻是內斂而已,同樣不是她喜歡接觸的。

“很抱歉,我隻是一個打工的,習慣了走路還是不勞你麻煩了!”無心那張臉木然的,口氣平淡的幾乎波瀾不興,說完這一句,連頭也不回,拉起許大有的手便走了。

被她拉著手走的許大有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眼,見那個文質彬彬的家夥還立在那裏,他突然衝著對方齜牙咧嘴一笑,滿臉黑胡子下露出森森然的一口大白牙,而對方在看到他這個動作時,像是又所意動,鏡片下卻看不清神色,一臉莫測。

出了這家私人會所的門口,被外頭冷風一吹,無心這才感到有些頭暈目漲的,剛剛喝下去的酒勁上來了,這令她感到身子有些搖晃。

一個不穩,差點站不住,被許大有攔腰抱住了,問:“我說妹子啊,你這是咋啦?生病了?”嗅嗅鼻子,他有些恍然:“咦,你喝酒了?”

無心在風中抖了抖,搖晃了下腦袋,試圖甩去意識裏的眩暈,隻是這樣子反而更加重了眩暈感,腳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口中無感,隻是如今被這麼一吹,倒是意識到剛才吞下去的那口飲料不是什麼白開水,分明是酒。

暗中憤憤了下,果然那群道貌岸然的人裏都沒有好人,幸好她拒絕了這群人的繼續糾纏。

這可真是冤枉了這幫子,範殷達若是知道自己又給梁少抹了這麼一層黑,估計得想法子撞死自個。

而此刻的無心根本有些控製不了自己的四肢,尤其是腳,頭暈的厲害,腿肚子抽筋。

“我走不了,哼!”她哼唧了下,許大有扶著她手蹲下:“上來,哥背你,那幫子牛鼻家夥怎麼整了你了,明兒個哥找他們算賬去!”

許無心嗤嗤笑了聲,極輕也極淡,許大有沒注意到,依然叨叨:“我說妹子啊,你怎麼著裏頭那些人了?看著都是群牛鬼蛇神的,要不,過了今晚明天咱辭職不幹了,屁大個地方規矩又多,錢是不老少的,忒悶的慌!”

許無心在他背上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似的,燒灼的感覺因為暈乎乎的知覺而被掩蓋去很多,話多了些:“哥剛才不是說幫我算賬?怎麼這會子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