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收治的病人來自全國各地,從20多歲到60多歲大約30多人,中心就這樣開張了。藥廠的工作繼續有速卜負責,我大部分時間都在中心這邊,這對我是一個新的生活的調整,而且中心建立了安康網站,專門為抑鬱症患者建立了交流平台。
網站的工作由丹增負責,這樣也使他有一個廣泛接觸社會的機會,丹增欣然接受了。
康宏完全不知道我十年前曾經也是一個患者,因為從沒有接受過治療,我希望自己的心理問題是性格所致,而失眠緊緊是神經衰弱的問題,因為我跟康宏的接觸漸漸多了起來,他一直對我非常尊重,而且接觸中我了解到他是離婚的情況,我們似乎有了一種彼此想接近的默契,但並不急於深交。
每天晚上,上網成了我的必須,使我更多的了解到這類病人的痛苦。
事實上我唯一的錯誤還是丹增的問題,或許是丹增的問題引發的我症狀的顯現。作為站長的丹增,一下子找到了許多的共鳴,這共鳴對於他許多年來的抑鬱無形中是一種宣泄,盡管他明明知道這裏的網友都是病人,卻忽略自己應該注意的問題。結果交流的副作用出現了,他出現了心理幻覺,根據我的這方麵的知識意識到,他的情感性精神障礙抑鬱發作了,又稱內源性抑鬱症,這種症狀無明顯心理社會因素而起,表現方式是妄想、幻覺,我發現他將自己的心理期盼寄托在網友交流上,出現了嚴重的網絡人格分裂情況,而我也由於他的問題引發了自己的嫉妒心理,我又開始失眠和暴躁,對他的怨恨又開始了。
我決定把真實情況告訴康宏,這沒什麼不好意思,何況他是醫生。
下午我來到康宏的辦公室,門開著,我輕敲了兩下表示禮貌,平時我很少來他的院長辦公室,有事總是他去找我。
“請進,你好。”他坐著,手裏依舊握著電腦前的鼠標。見我進來正要起身,我說:“別動,我正要給你看看東西。”
我走到他的身後,發現他也在看安康網站的文章,我說:”你常上嗎?”
他說:“是的,但是問題很多,這種搞法不利於康複疾病,隻會導致惡化。”
“你發現了什麼嗎?”
“我感覺病友間的交流應該是積極的陽光的,而不是宣泄。我看了陽光工程這個網站,人家就做的很好,注意的是普及抑鬱症知識和介紹治療方法,而且有醫務人員住站,網友們主要應該彼此介紹的是治療經曆,比如藝術人生對崔永元的采訪,崔以一位抑鬱症病愈者的身份,現身說法曾經的黑色經曆。妙語如珠,插科打諢,對患者心理和精神啟發才是有意義的。”他示意我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接著說:“陽光工程在原有專業人員的基礎上,成立了專業委員會。專業委員會由熱心於陽光工程公益事業的醫學和心理學專家組成,康成俊,北京大學心理係副教授,精神科副主任醫師;施旺紅,第四軍醫大學心理學教研室副教授,醫學博士,楊忠,精神科主治大夫,畢業於南京醫科大學;施承孫,北京大學臨床心理學碩士,北京博雅育人心理研究院心理谘詢中心主任;馮平福,醫學博士,美國CaseWesternReserveUniversity醫學和精神病學助理教授,睡眠紊亂研究中心研究部主任;吳宏新,山東省精神衛生中心心理谘詢科副主任醫師。你看,在這裏。”他指點著一個網頁認真的對我說。
我點頭,然後慢慢的對他說:“我正是為了這件事情找你,晚上你有時間嗎?”
他認真的看了我一眼,說:“當然。”
我們約好晚飯後一起去散步。
路過丹增家的附近,我感到非常緊張,越是緊張越是出神兒。他說:“你怎麼了,情緒不太好?”
我沉吟了一下說:“我懷疑我也是抑鬱症患者。”
“症狀吻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