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的扶起花娘,很是擔心,極少見到花娘這麼慌亂的時候,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絡音館的出現帶給花娘這麼大的打擊?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問題?
花娘看看一臉疑問的我,微微一笑,握緊我的手說道:“走吧!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跟著花娘來到前廳,終於見到了那位絡音館的館主豔娘。
“好久不見了,柳姐姐。”豔娘一見花娘便堆著滿臉的笑意親熱的走上前來給花娘行禮。
花娘揚起嘴角,但笑意卻未達眼底,徑直走到主座上坐下後方對還在行禮狀態中的豔娘抬手示意道:“童館主不必多禮,請坐!”
豔娘這才起身,坐下道:“本想早些過來看望姐姐,可是太守府這幾日的事務繁多,所以一直都抽不開身來,望姐姐見諒。”
花娘聽到她的這一番話,臉色又更加蒼白起來。看來,花娘和這個豔娘還是舊識,而且是頗有淵源的舊識。
花娘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笑道:“童館主說笑了,即是事務繁忙,自當盡心為太守大人分憂便是,又何必花費時間在我這個不足掛齒的府樂坊坊主身上呢?”
豔娘僵了一下,隨即又笑意瑩然道:“姐姐,你莫不是還在責怪妹妹當年……”
“你我的姐妹情份早在我被趕出樂坊那一刻起就已緣盡,即是緣盡就再無瓜葛,責怪就更沒有必要了。”花娘很不客氣的就打斷了豔娘的話,並起身道:“本坊主身體不適,招呼不周,就不送童館主了!請吧!”
見花娘已經伸手,我隻好上前扶搭,攙著她回房了。走出前廳那一霎,我回頭看到立在原地的童豔娘一臉陰鷙,直直盯著花娘的背影。
花娘和童豔娘曾是同一個樂坊裏的伎人麼?從今天兩人的對話來看,定是有很深的過節。可是為什麼童豔娘會突然出現在錦城?為什麼她一到錦城花娘便如臨大敵般病情加重?又為什麼她一個遠在棠城的小小絡音館一到錦城便替代了府樂坊的位置?
我本想和花娘問個清楚,誰知花娘回到房中就開始閉目養神,擺擺手示意我退下,我便不好再追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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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府樂坊會因為絡音館出現不可預知的問題,但是那些問題還沒來得及浮頭,倒是玉潔這邊出了問題。
一直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院子裏等待婚嫁的玉潔,竟遭到了莫家的退婚,並且沒有任何理由。花娘氣得當場昏厥過去,好不容易醒來後直奔莫家理論,卻是被坊裏的下人們抬回來的結果。
玉潔被喚到花娘的屋裏,隻聽到花娘的嚎啕大哭和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我和大家都焦急萬分,卻因為花娘的命令不敢進去。
很久之後,玉潔從屋裏出來,臉上有明顯的紅印,我才知道竟是花娘下的手。一向最疼愛玉潔的花娘居然動手打了玉潔,到底是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心莫名跳的厲害,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一股蠢蠢欲動的危機將要席卷府樂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