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楠被白祁突然的這麼一刺,腦袋一重,身子頓時有了失衡感,雙腳明明是踩在地上的,可卻像是坐船一般,整個人顛簸眩暈。
這樣的感覺讓厲楠雙瞳驟然一猝,目光狠狠的看向被他打飛的白祁,“你在劍上抹毒了?”
白祁被他打飛,他雙手並用,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噗出一口鮮紅的血。
紅血與他一身的雪袍相襯,更將他一張臉襯得孱弱孤萋。
“沒錯。”白祁伸手擦了擦嘴角邊的血跡,迎著厲楠揚起一抹佞肆的弧度。
厲楠臉色猙獰,捂著傷口強撐著身子走到白祁麵前,一臉駭容,“你個瘋子,解藥呢,快交出來,不然我先一劍送你去死!”
厲楠怒喝一聲,心情全所未有的陰鬱。這次的楚國之行,他原本以為早就墜崖摔死的青晨沒有死,原本以為被他牢牢掌控在手裏的白祁竟也能偷襲他。
這種事事都不被他掌控在手裏的感覺讓他慪得幾欲吐血。
白祁清冷的眸瞳裏淬上了暢然的陰毒,他下巴微微一仰,“我死之前能把你也帶走,值得得很。”
他這要和厲楠共赴黃泉的決然態度讓厲楠身上陰鬱之氣聚攏的更甚。厲楠眼裏凶光大露,抽起他佩在腰間的長劍,就要向白祁猛地刺下去。
今天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們各個都覺得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這邊是晉國傀儡皇帝突襲掌管晉國實權的主事。那邊雲龍國皇帝和楚國侍衛打得酣暢。
這兩邊都熱鬧得很,都不知道要先看哪邊了。
青晨看到齊梟那裏還能輕鬆應付侍衛們,她心下稍安,注意力便暫時集中在白祁和厲楠那邊。當看到厲楠從腰間抽出長劍就對準白祁要猛刺下去,她一顆心差點就要跳到嗓子眼處了,她朝著厲楠就喊著,“不要!你中的毒是他自己配製的毒藥,毒藥裏的摻雜了什麼毒物隻有他清楚。他死了這世上再也沒有人可以治你身上的毒了!”
厲楠高高舉起的長劍僵停在半空中。
白祁猛咳了起來,厲楠身子劇烈一顫,人就往地上一栽。他的幾個親信慌的衝上前來查看他的傷勢。
而白祁在被厲楠打飛出去時受了內傷,他在猛咳了一陣後,也昏厥了過去。
青晨實在是擔心白祁,可她又被皇甫澗越緊緊扯住,她一時間隻能心急如焚。皇甫澗越墨黑的瞳仁裏有銳利的鋒芒射出。他眯了眯眼睛,見青晨的目光一下子看向齊梟,一下子又瞟向白祁。她看這兩個男人的目光裏都是滿滿的擔憂之色。
而對就站在她身側的他,卻是一眼都未細看。
可明明今天是他和她成親的大喜之日。
心頭間有悲憤和不甘竄起。
他一隻大手往她纖腰處用力的一攬,將她整人霸道的攬入懷中。
霸道凜冽的氣息竄入青晨的鼻間,耳畔邊有屬於男人雄渾的聲音響起,“呦呦,讓齊梟和白祁看著我們完成成親的儀式吧。”
他的聲音飄入青晨的耳畔裏,帶著一種劍拔弩張的銳利感,激的青晨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了,她眼神一冷,雙靨因為憤怒染上了怒火,“皇甫澗越,事情都已經發展成這樣了,你又何必要偏執下去。”
皇甫澗越冷哼了一聲,拂袖一甩,對早就不知道躲哪裏去的執禮太監一喝,“汪平,滾出來喊禮。”
大殿這時早就打的亂糟糟一片了,賓客們怕被牽連,各個都躲在殿裏相對安全的地方。
本來所有人都覺得有齊梟和白祁兩人突然冒出來攪局,今天的這場成親的儀式算是廢了。可愣是誰也沒想到皇甫澗越竟然這般堅持。在這麼亂糟糟的大殿之中,還是堅持要行和清河郡主行夫妻禮。
執禮太監汪平顫巍巍的又冒了出來,他懼怕的看了一眼和侍衛軍周旋的齊梟,才扯著嗓子要出聲喊話。
百裏燁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疾步走上前,緊繃著臉對皇甫澗越說道,“皇甫澗越,算了吧。隻要你放了青浩南,今天的事情我和呦呦都不會記仇的。”
皇甫澗越扯著嘴角發笑,“百裏攝政王,既然你還記得青前輩在孤的手裏,那請為了他想一想。若是孤之前派去潛伏卿嵋山的人向孤彙報的情況沒有說錯的話。青前輩這一生情事可謂是坎坷不已,名下兩個孩子卻沒有一個是他的親生孩子。百裏攝政王,看在他幫你把呦呦撫養長大的份上,你也救救他吧,別在這裏做危害他生命安危的事情了。”
百裏燁華被皇甫澗越堵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
他擔憂的目光向青晨看去,青晨蹙緊眉頭,父女兩人對皇甫澗越的偏執都極為無奈。
執禮太監汪平將百裏燁華的臉色看了看,便扯著嗓子高聲的喊道,“夫妻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