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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X!”
第二日甄琬睜眼,反應過來自己躺在床上以後,忍不住爆了自己來到蕭府後的第一句髒話。
她掙紮著坐起,渾身的酸痛頓時襲來,讓她一陣不寒而栗。
低頭看了看完好的衣衫,心裏總算稍稍平靜了些。她雖身子不好,睡得沉,但應該也不至於被……咳,也感覺不出來吧。
甄琬又忙朝貴妃榻看去,榻上隨意耷拉著蕭憶的被子,好像和往常也沒什麼不一樣。
難道他把她抱到床上睡,然後自己又回了貴妃榻?這家夥有這麼好心?
呃,蕭憶當然沒這麼好心。
一大早他就得了父親蕭將軍的傳訊,叫他去正廳談事情。此刻他正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小跑在冬日的疾風裏。
昨夜裏躺在甄琬身邊摟著她的小纖腰,雖是隔了層被子,他也是一整晚的輾轉難眠,燥熱難耐,硬是逼自己不停的回想那堆從土裏挖出來的碎屍,才稍稍冷靜一些,不知幾時才模模糊糊睡著。
今兒還要起個大早,製造自己睡在貴妃榻上的假像。
這個夫君,怎麼就做的這麼憋屈呢?
不知不覺間,蕭憶已走到了正廳前,他拍拍臉,盡力讓自己清醒些,才推門而入。
令他意外的是,他雖是聽到口訊立刻趕來的,但廳中已端正坐好了好幾人了。
神色冷漠的蕭將軍正襟而坐,麵色慘白的蕭敏垂頭不語,甚至連阮姨娘也收拾打扮好的坐在一旁,眼眶通紅,不住的拭目。
突然間蕭憶就有一個感覺,這群人早在他來之前就談過一些話題。現在叫他來,隻是宣布結果罷了。
“憶兒,坐。”蕭將軍開口,也不等蕭憶反應,就繼而說出了一個讓蕭憶不可置信的決定。
“什麼?”蕭憶感覺腦袋一陣發懵,“我們認罪?憑什麼?”
說到這裏,阮姨娘突然哭出聲來,蕭敏也狠狠的錘了一下案幾。
“唉。”蕭將軍深深的歎了口氣,“憶兒,你還不明白麼,從一開始,我們就跳入了張德玉所設的圈套中。現在他更是將一切都準備好了,隻等我們陷得更深。”
“沒有犯下的罪,為什麼要認?”蕭憶擲地有聲,“再說了,認罪和被判罰有罪,有什麼區別?!”
“憶兒,你如果讀過《泰律》就知曉,被判謀害朝廷命官,是全家抄斬的死罪。”蕭將軍平靜的說,“但若主動承認是李大人是因我們府上用人不淑,才意外致死,處罰就隻是……流放北疆而已。”
流放北疆自然也是相當重的懲罰了,隻是跟全家抄斬比起來,還是好得多。
“用人不淑,意外致死?”蕭憶喃喃的重複這八個字,吃驚的看著他的父親,“你是說,找下人頂罪?”
蕭將軍蹙了眉:“我們買下下人,供他們吃穿用度,他們應該有所回報。再說了,無論此事結果如何,他們都是要被處死的,又何必要拉上我們呢?”
“這……”蕭憶不由一陣遲疑,突然又問,“找誰?”
蕭將軍起身,走到蕭憶身邊,輕輕的說了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