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遷墳(3 / 3)

黃勝利不嫌事大的說:“大爺爺的意思吧,覺得咱家人可能愧對人家貨郎了,想選個好地段厚葬一下,然他安心唄。”

黃亮搖著頭說:“什麼愧對?大爺爺糊塗了,怎麼能像階級敵人低頭呢,這個貨郎可不是什麼好人,投機倒把還亂搞男女關係。要說愧對應該是那小子愧對咱們黃家。”

“亮子你聽我說,咱們想辦法不讓大爺爺遷墳成功,你想想看要是動土誰給他當孫子?誰給他當兒子?還得賠上一個新墓。”

黃亮低下頭沉思著說:“一定想辦法,一定想辦法,大爺爺這樣做肯定不行,想辦法製止。”

想了一下黃亮忽然有了主意,他招呼兩個人近前來說:“你倆這樣,日子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就定下來的,你倆趁著今晚拋出屍體給燒了。”

黃勝利怯懦的說:“行不行啊。”

黃亮扭著頭蠻橫的說:“我砍了貨郎的左腳,我的腳就炸壞了。黃虎把貨郎的肋巴骨打斷了,誰知道會怎麼樣。那麼勝利你呢?”

黃勝利深呼吸了一下說:“我打的是貨郎的腦袋,用磚頭砸的,砸了兩下呢。”

黃虎指著黃勝利說:“你小子比我還狠,然後呢。”

“然後血就下來了唄,不過我看那貨郎的血不是紅的,是黑色的呢。”黃勝利說。

黃亮不耐煩的說:“你管他媽的什麼顏色,死了的人還能幹什麼,咱們再拿火這麼一燒,他更完蛋。”清了清嗓子黃亮接著說:“我後屋的炕下麵還有半瓶煤油,你倆現在就回去拿,然後晚上刨出來燒了狗日的,看狗日的禍害咱黃家。”

黃勝利還有點不放心的問:“你說那些野狗不會有什麼幺蛾子吧。”

黃亮和黃虎一起嘲笑了一下黃勝利,黃亮說:“那貨郎天天附近今個村晃蕩來晃蕩去的,路上碰到幾隻吃死孩子的野狗也正常,時間長了養了那麼幾隻野狗也不是不可能,你也聽說了那貨郎不是帶著狗去咱家四嫂家嗎?不用問,這狗肯定是貨郎養的,主人挨打了那狗肯定想著給主人出頭啊。”

黃虎和黃勝利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黃亮又說:“昨天晚上老栓叔肯定是又喝酒了把墳子尖看成什麼人影了,再加上貨郎養的狗可能比較通人性圍在墳子跟前,所以你們都覺得就好像看到什麼鬼啊神的啊。世界上哪有這些東西呀,要是真有咱們村殺日本鬼子死了那麼多人,怎麼沒見回來找的。”

黃虎和黃勝利聽到這裏眼睛就亮了,他倆似乎有些興奮,想到晚上刺激的活動他倆甚至都有點期待了。

他倆不知道貨郎在死之前給野狗們說的什麼,如果知道他倆也不會相信,就是相信他們也要放手去搏一搏,他們是不會相信死人是可以殺人的。其實殺死他們的不是死去的貨郎,而是貨郎的狗兄和貨郎救治的小野狗的父母。

貨郎在臨死的時候用狗語告訴老野狗:我死後把黃氏帶走,黃氏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幹兒子,狗兄啊,替我照看我兒子和我娘們,拜托啊狗哥。

貨郎給小野狗說了兩個事:一、把我懷裏的老書拿走,我兒子出生後給他塞到懷裏讓他帶著。二、現在有三個人砍了我的腳,打斷我的肋巴骨,敲碎了我的腦殼子,這三個人是,黃亮、黃猛和黃勝利。要是他們給我燒紙,你們就不用替我報仇了,要是他們敗壞我就替我報仇啊。

所以這就釀成了後寨村最蹊蹺也是黃家人最不願意談起的兩個死人事件。

一.死屍柱。二.牛蹄坑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