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什麼?!”
陳元岱瞪視著虛亦,握住筆,大聲說道。
虛亦雙眼看著其他方向,正色道:“要是你恭恭敬敬,誠心誠意,不帶私心前去求藥,鄙觀絕不會拒絕,小道不過是帶個路,哪會違逆。至於這位公子,我恐怕不能帶他去。”
“這位公子”,自然指的是陳元岱。
雲生明白他的意思,對陳元岱說:“道兄身上有傷,不妨暫時靜養一下,我前去鬆鶴觀,自然會替道兄求多一顆丹藥。”
陳元岱將毛筆放進袖子裏,說:“那我就等雲道友的好消息。不過這位道長,你受了傷,為免麻煩,我送你一顆‘百生回轉丹’,隻需調息半炷香,傷口就能痊愈,功力至少能恢複一半。”
陳元岱從袖子裏取出另外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丹藥遞給了虛亦。
這“百生回轉丹”乃療傷聖藥,需用初春之露、冬冰雛芽等難得稀罕珍貴之物煉製而成,實在是寶貴之物,非重傷不舍服用,陳元岱竟大方地送給了虛亦,而且前一刻他們兩人還是激烈爭吵著。
虛亦驚訝不已,還以為陳元岱隻是玩笑之話,實則是要嘲諷自己,但看了陳元岱一眼,見他隻是微微笑著,看著並無假意。
“怎麼,怕有毒?”陳元岱笑道。
虛亦沉默不語,接過丹藥,張嘴便吞了下去,隨即閉眼調息。
雲生對陳元岱說:“我先送雪蘿回去洪安城內,陳道兄不妨過來逗留片刻,等我求藥回來?而且,雪蘿也拜托陳兄照料了。”
陳元岱點頭說:“聽喬姑娘剛才所言,體內的蠱毒怕是已經到了猖獗之期,實乃凶險萬分。元岱身為醫者,承蒙雲道友信得過,自然是責無旁貸,可請放心。”
這般說好,等虛亦調息完畢,雲生便將喬雪蘿和陳元岱送回了喬宅後院。
這時喬禮剛好從外麵回來,見到了雲生,臉色一變,不知雲生要幹什麼。喬雪蘿略加解釋,喬禮才放下心來。
不過一聽喬雪蘿怪病又犯,喬禮也顯得是憂心忡忡,知道陳元岱是大夫,又是苦苦相求。
喬家的這些事不必多言,隻說雲生這會正和虛亦一同前去位於石磯嶺上的鬆鶴觀。
這座鬆鶴觀離洪安城中心有二十多裏遠,雲生道法修煉進境神速,一路上跨草躍樹,踏水越嶺,安然得很。而虛亦也已恢複一半功力,雖然落在後頭,但雲生偶然會停下等他,也勉強算跟得上,不至於落下。
於是,他們僅僅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便來到石磯嶺。
石磯嶺的鬆鶴觀建在半山嶺,綠瓦紅牆,樹木點綴其中,清幽秀麗,其中大小樓閣,亭台房間數不勝數,呈八卦圖排放,當中眾星抱月,有一太清宮,更是恢弘氣派,據聞便是觀主玄妙真人的修煉之地。
此時鬆鶴觀大門敞開,雖有眾多香客來往其中,但多是麵容虔誠,安恬無話,實在是個清靜之地。
門口站著兩個穿著淺色道服的道童,見到虛亦回來,連忙迎了上來,臉色帶著驚訝,隨即恭敬施了一禮,說:“虛亦師叔,聽虛平師叔所言,您半路上遇到了惡徒,受了重傷,現在可好?”
虛亦挺背直腰,朗聲說道:“我已經沒事了,虛平和虛餘都已經回來了?”
其中一個道童說道:“兩位師叔神色慌張,全身是血,回來後將此事報告了給青河長老,這會正在觀內休息……”
虛亦聽了皺眉,擺手打斷說:“什麼?他們全身是血?哪裏受的傷?”剛才擋招的時候,他們兩人尚且沒有受外傷,如何會全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