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人敢說話,鬆柏子更為得意了,低頭森然對鄭芙說:“還不快說?你們究竟是什麼底細?再不說就把你抓起來,看那個老頭敢不敢來救你!”
這話一出,雲生怎麼可能還會坐視不理,他大傷初愈,若是動手可能會有點麻煩,於是便走到鄭芙跟前,想要要帶鄭芙離開。
但鄭芙微微搖頭,輕輕對雲生說道:“沒事的,雲哥哥,我能應付得了。”
她一個女孩子,幾個月前還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怎麼會有辦法應付這些“名門弟子”?雲生心中雖不相信,但見鄭芙似乎胸有成竹,便也退開了。
鬆柏子見了雲生這個舉動,斜眼一瞪,臉上的神情更是輕蔑了。
鄭芙扁著嘴,似乎快要哭了,帶著哭腔說:“我又不是不說,你幹嘛要來凶我?”
鬆柏子的師兄平陽君便是那白麵書生,他輕晃著扇子,笑著說:“小妹妹別哭,大哥哥疼你,乖,等會我給你買糖去。”
“真的?”鄭芙破涕為笑,“那好,你們再近一點好不好?”
“當然可以。”平陽君笑得頗為歡快。
鄭芙用袖子遮著臉,笑得天真爛漫,忽然,從她的袖子裏忽然激射出一道光。
一道細小的光,在白天裏幾乎看不到。
但平陽君看到了,他的手輕輕一捏,便捏住了。
那是一根金針,細若毛發。
“好啊,這麼小,居然便會用暗器傷人!”鬆柏子大聲道,似乎怕旁人聽不見的樣子。
平陽君得意地笑道:“不要緊,這小小的一根針,哪裏能傷得了我?就算上麵有毒,我們凝雲島仙丹妙藥何其多……唔?你這歹毒的小女孩,這究竟是什麼毒?你——”
話剛說到一半,平陽君竟然暈死過去,隻見他臉色蒼白如紙,四肢冰涼,捏著金針的手已然僵硬,上麵鋪著一層薄薄的冰霜。
鬆柏子這時倒被嚇得呆若木雞一般,二指伸到平陽君的鼻孔邊上,隻覺平陽君已經沒了呼吸,心中已是恐懼到極點,畢竟他一生中可從未見過有人能夠殺人於無形之中。
就算是劇毒,也從未見過眨眼間便能致人於死地的。
他的見識也許算是淺薄,可是,他可不想在眾人麵前丟了麵子,他的手中忽然伸出一柄鋒利的匕首,指著鄭芙怒喝道:“好你個歹毒的小女孩,快快交出解藥,不然就要你命喪當場!”
鄭芙的臉上沒有一絲驚懼的神色,反而有點得意,指著鬆柏子的手,說:“你可別碰他了,他身上也有劇毒了哦,你是不是覺得很冷?”
鬆柏子一聽,甩手便丟開平陽君,連連後退,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感覺到有一股冷氣從後腦緩緩湧上。
他的身子微微顫抖著,雙眼裏的怨恨之色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驚懼和哀憐,他說話的聲音也不再那麼高傲:“真……的?我也……中毒……”
鄭芙微微一笑,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憫,說道:“是啊,你很快就會跟你的師兄一樣,變成一條凍僵的蟲子。”
鬆柏子萬念俱灰,跪在地上,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了,因為他馬上就要死了,還是什麼值得在乎的嗎?大概也就沒有了吧。
雲生實在沒想到鄭芙會有這等驚人的手段,這一手莫非也是鄭夫所傳?
這樣一來,雲生心中也不禁起了好奇之心:“鄭夫究竟是什麼人,有什麼底細?”
這一疑慮,竟和平陽君的追問如出一轍。
但不管怎樣,平陽君和鬆柏子還罪不至死,雲生隻好對鄭芙說:“教訓一下便好,要是出了人命,在爺爺麵前也不好說吧?”
在雲生麵前,鄭芙忽然又變回了原來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笑嗬嗬地說:“我還是第一次用這一招呢,想不到這麼厲害,這兩個人嚇得快要死了。”又撅著小嘴說:“爺爺說過,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能用這一招。那好吧,若是救得慢了,他們可真的要死了。看在雲哥哥的麵上,就把他們的命留下來好啦。”
說著鄭芙手中又出現了一根針,那是一根銀針,也是細若不見,走到了鬆柏子的麵前。
看著鄭芙手中的銀針,鬆柏子更是嚇得三魂不見二魂,驚叫道:“你這個……小女孩……你還要……幹什麼?”
“救你啊。”鄭芙出手如風,隻在鬆柏子的手腕上輕輕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