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
“你要做什麼?啊——”
鬆柏子發出一聲慘叫,隻以為自己定是必死無疑了,怨恨充溢著他的內心,他想要親手掐死鄭芙,才能解去這一怨恨。
但他不敢動,也動不了,因為他心中的恐懼已到極點,死亡的驚懼布滿他的全身,他害怕自己隻要稍微一動,就要立馬死去。
但他沒有死,他還活得好好的。
平陽君也沒有死。
不過一根金針,就能殺人於無形。
不過一根銀針,便能救命於頃刻之間。
這小小的金銀二針在鄭芙手中竟如生死判官筆一般,點則死,刺則生。
然而鄭芙不過才九歲,如此精妙的招數,就算是在場的名門正派弟子,也頗為驚歎,驚歎到甚至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平陽君和鬆柏子好不容易才死裏逃生,尚且心有餘悸,悄悄躲到一邊去了。
且不說這兩人,就算是一臉莊 嚴佛相的濟武和濟滄,也雙眼發直地盯著鄭芙,似乎不但要看清那金針和銀針的巧妙之處,還要弄明白鄭芙的底細。
“雲哥哥,我可救了他們的性命啦。”鄭芙笑得依然天真爛漫。
雲生點頭道:“做得不錯,不過以後可別要隨便與人動手啊,若是不小心惹了什麼大麻煩,鄭老先生可不願意帶你啦。”
鄭芙笑道:“雲哥哥你就知道拿爺爺來壓我。呃,現在耽誤了點時間,不如我們現在就走吧,這些人又凶狠又無趣,就算認識了,也沒什麼意思,不是嗎?”
雲生一聽,四下看了看眾人的臉色,卻見沒有一人顯露出異樣,似乎不知道鄭芙口中的“這些人”指的是誰。
唯獨陳元岱麵露苦色,對著雲生微微搖頭。
這一尷尬場麵,想必陳元岱也難以預料吧。
雲生對鄭芙柔聲道:“以後的事難以想象,我和元岱有著生死之交,我還是要跟他好好道別的。至於其他人……”
還沒等雲生說完,鄭芙便說:“那些人就不必理會啦。”
身為名門弟子,數十年的辛勤修煉,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小小頑童?
眾目睽睽之下,為何還要受如此屈辱?
“有些人的確不必理會,但有些人,你必須要看得清清楚楚!”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內心如何地堅定,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了。
一人走了出來,雙臂交於胸前,他身材雖然矮小,但雙眼像是蛇一樣,凶而銳,並且十分冰冷。
他就是平都山金石門的弟子石開,他的師弟石驚跟在身後,像是一頭伏在地上的狼,死死地盯著鄭芙,似乎已經不再將鄭芙當成一個小女孩,而是一個獵物。
他們就是經驗豐富的狩獵者,伺機而動,一切獵物都逃不過他們的掌控。
“不過是小小伎倆,一個無知頑童,就真的當我們中原修仙門派無人了嗎?”石開怒目圓睜,語氣冷得像冰。
鄭芙掩嘴輕笑,說道:“我一個小孩子怎麼敢跟你們比?我年紀小,見識又不多,修行不深,法力更低。以前我四處流蕩的時候,就見過了不少仗勢欺人的無恥之徒,可凶惡得很哪,不過——”
話音突轉,鄭芙的袖中忽然激射出光芒,不再是隻有一根,而是兩根金針!
“哼!”
石開敢站出來,自是有辦法應付,隻見纏在他腰間的的黑鞭忽然卷了出來,像毒蛇吐信一樣,竟將兩根金針牢牢粘住。
“還有其他的招數嗎?”
石開輕蔑一笑,手臂一揮,便將粘在黑鞭上兩根金針震開,“簌簌”兩聲,穿透過客棧的兩根柱子,最後深深嵌陷在牆壁裏。
“你——”鄭芙臉色發白,驚得說不出來話。
她畢竟隻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不過是學會了一點新奇好玩的東西,想要顯擺一下,遇到這種情況,心中怎會還有主意。
石驚冷笑道:“不過是以一種巧妙而特殊的氣勁附著在金針上麵,可破靈力屏障,一旦觸碰肌膚,便可封人經脈,使人看來像死了一樣。若是遇到高手或者奇兵利刃,自然一點用處也沒有。”
石開附和道:“不過她這種氣勁可真特別,一個幾乎沒有任何修為的小女孩居然能破靈力屏障,也的確讓我開了眼界。不過,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隻能暗中偷襲才行了。”
聽到這個解釋,躲在一邊的平陽君和鬆柏子回想當時情形,臉色變幻無常,一會青,一會白,想到剛才在眾人麵前的失態表現,心中的怒恨再度燃起。
平陽君怒不可遏,運起法力,手中的扇子一扇,生出一道氣柱,凶猛地刮向鄭芙。
這一出手,絲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