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芙不過一個普通孩子,根本沒有能力抵擋這一可怕攻擊,眼看就要命喪當場。
“小心!”雲生身形變幻,手一張,將鄭芙抱起,一個翻身想要躲開氣柱。
但雲生大傷初愈,而平陽君又是全力一擊,哪有這麼容易躲開,隻在空中,他的後背被氣柱恰好擊個正著。
“嘭”的一聲,雲生翻到在地,雙手仍緊緊抱住鄭芙,可他體內氣血翻湧,不自覺吐出一口瘀血。
“雲哥哥,你怎麼啦?”
鄭芙淚如雨下,十分傷心。
雲生摸了摸鄭芙的臉,苦聲道:“我沒事,這點力度,還不至於傷了我的性命。”
這話不過是在安慰鄭芙,免得鄭芙自責傷心,但在有些人聽來,卻不是這個意思了。
平陽君走上前來,冷冷道:“閣下似乎看不起剛才某人的這一招?”
雲生按著胸口,臉上微顯痛苦之色,說道:“豈敢,你這一招可摧髒腑,若是我修為再低一點,恐怕七髒六腑早已破碎,貴派的功法實在厲害。”
平陽君聽了這話,終於將之前的臉麵撿回來一點,心中有點得意,笑著道:“今日你若想帶著這個小女孩離開這個客棧,就在我和師弟麵前磕三個響頭,不然的話,可別怪我們不留情麵!”
如此辱人的話,各個弟子似乎沒有異議,像剛才一樣,無話可說,甚至連臉色都沒有變化。
兩耳不聞,雙目不看,寵辱不驚,這或許是術法修煉的最高境界。
若要提升修為境界,不聞不問或許是最好的手段。
當然,陳元岱自是不認同的,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冷冷對平陽君說道:“雲弟是在下的生死至交,平陽君師兄這話,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平陽君轉過身來,“唰”的一聲展開扇子,輕輕扇了扇,皮笑肉不笑,道:“差點都忘記了,他可是陳師兄的至交好友,失敬失敬啊,實在是太失禮了,這可如何是好,總不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吧?”
平陽君擠著眼看向陳元岱,話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陳元岱沒想到平陽君居然不給自己麵子,還要糾纏下去,咬咬牙,瞪了平陽君一眼。
平陽君轉過頭去,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隻當做沒看見陳元岱咬牙切齒的樣子。
一旁的柳如星雖然也是在冷眼旁觀,其實卻是在一直注意著雲生,剛看到雲生受傷吐血,恨不得要衝上去,但無奈張翼軫一直在緊緊拉著她的手,而且張翼軫的態度也十分蠻狠,與平常不同。而且,礙於師門的臉麵,她也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中衝到一個陌生男人的跟前,噓寒問暖。
她就算是一個直爽樂觀的女孩子,不計較男女之別,卻也有衝不開的桎梏。
這何嚐不是人世間的無奈和彷徨?
可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平陽君咄咄逼人,她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指著平陽君怒聲叱道:“若不是你先惹事,調戲一個小女孩,怎會鬧出這樣的麻煩?你一下子就被人家製伏,奄奄一息,是誰救你的?是雲公子啊,你知恩不報,反而傷人,現在還要別人磕頭認錯?平陽君,你實在是君山凝雲島之恥,我與你同為名門正派,也深感恥辱!”
柳如星一邊大罵著,一邊走到雲生跟前,扶起雲生。
平陽君臉色忽紅忽白,實在是變幻莫測,四下看看,卻見無人說話,似乎都認同柳如星的話。
平陽君冷冷一笑,最後看向張翼軫,道:“張師兄,柳師妹所言,你覺得如何?”
張翼軫臉容冷峻,不出一言,走到柳如星跟前,便要將她起來。
柳如星甩開張翼軫的手,大聲道:“走開,你們都不是好人!我不走!”
“阿彌陀佛。”濟武和濟滄口呼真言。
胭紅和絳紫早就沒了笑聲,像是木頭一樣,花枝招展的打扮似乎也失色了許多。
“師妹,你不要刁蠻任性了!在各位師兄弟麵前,我也由不得你了,走,離開這小子。”張翼軫沉聲道。
“連師父也恐怕命令不了我做任何事,師兄,憑你,能做到嗎?”柳如星冷笑道,“我就要留在客棧裏照顧雲公子,洗臉遞茶,穿衣吃飯,你能管得著嗎?”
“師妹你?!”張翼軫睜大雙眼,似乎已有了怒氣,又拉了拉柳如星,“你在亂說些什麼?”
“我亂說?”柳如星苦笑道,“當初雲公子一人抵擋青河長老,護衛著小小一個洪安城,那時候,我們又在哪裏?到了現在,卻要假惺惺地趕來救人?救人,哈,所謂的救人,難道不是為了……”
“你實在太放肆了!”張翼軫怒喝一聲,一掌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