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鬼剃頭(2 / 2)

我自認自己的動作沒毛病,可突然間我腳下踩空,整個人全掉到雪裏。

這明顯是個雪窟窿,或者原本是個洞,隻是被積雪遮蓋了,萬幸的是,這雪窟窿不深,我掉進去後也隻剛剛沒了腦袋。

但這也把我嚇壞了,尤其周圍全是雪塵,我瞎撲棱幾下還起了反作用,碎雪順著我脖子、袖口直往身子裏麵鑽。

我急忙抬頭高呼,想讓他倆過來救援,可喊了兩嗓子後,周圍一點回應都沒有。

我急了,不僅加大嗓門,還把折疊刀丟了出去,也不知道是我大嗓門起了效果還是折疊刀吸引了他們的注意,他倆先後趕到,一人扯著我一個肩膀,合力把我拎了出來。

這時灌到我身子裏的雪都化了,我被凍得直打顫,他倆二話不說,一前一後的抱起我,用他們的體溫給我取暖。

黎征還趁空默默給我清理身上殘雪,而拉巴次仁則嗤了一聲,開口道,“寧天佑,我說你什麼好呢,你這一陣絕對踩到狗屎了,要不怎麼走著走著就能掉洞裏去呢?”

我瞪了他一眼,尤其是盯著他那在太陽底下還直反光的禿頭,心說我要是踩到狗屎了,那你絕對掉進廁所過。

但我也不想跟他鬥嘴,索性把那野草的事說給他們聽。

黎征拉和巴次仁都向遠處看,黎征看的直皺眉,拉巴次仁則扭頭對我一咧嘴,還伸手摸了摸我腦門,“沒發燒啊?這孩子大白天咋說胡話呢?”

我察覺到不對,扭頭一看,遠處哪還有什麼野草,就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

我既驚訝又氣得直咬牙,心說真邪門了,昨晚聽到笑聲,現在又被野草捉弄一通,我上來一股倔脾氣,想從他倆身子裏掙脫出來,去遠地一探究竟。

但黎征一把拉住我,搖搖頭說,“你身子緩過勁就好,咱們馬上回禿地,不然在這種低溫環境下,你穿著帶水的衣服,很容易凍傷。”

我一合計也是,自己一身濕漉漉的,還是先想辦法把衣服弄幹再說。

我們都奔著禿地跑起來,回去後,我把衣服都脫了,撲在禿地上蒸著,而他倆脫下幾件衣服一拚湊,算是臨時給我弄了身取暖的行頭。

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傍晚我們一邊吃飯一邊商量起守夜的事來。

三隻喚魂鼬仍放出來站崗,但我們三人也要分成三班輪番守夜。

黎征說昨天詭異出現的時間是在後半夜,那後半夜就交給他來守,我和拉巴次仁隻負責前半夜。

拉巴次仁又自告奮勇,說他身為門巴最優秀的獵手,第一班崗就放心交給他。

入夜後我和黎征先行躺下睡覺,或許是有拉巴次仁守夜,我心裏特安心,沒就多就沉沉睡去。

可等我再次睜眼時,周圍靜悄悄的,已到了深夜時分,我望著倒在我邊上呼呼大睡的拉巴次仁時,無奈的直搖頭。

我心說虧他還稱自己是門巴勇士呢,該他守夜時,他竟睡的比我倆都香,我又掏出電子表看一眼,發現馬上就到我值班的時間了,我一琢磨也沒叫醒他,提前坐起身守起夜來。

其實大半夜的自己幹坐著不說話還真挺無聊,尤其那三隻喚魂鼬,或許是昨晚看我看的膩了,現在都背著我放哨,弄得我想逗它們玩的機會都沒有。

也說相師這職業真挺鍛煉人,至少我耐寂寞的能力比一般人都強,我就這麼幹坐著熬到後半夜,掐準時間叫起了黎征。

黎征拍了拍我肩膀說句辛苦後,就警惕的留意起四周環境來。

我知道我們三人中,黎征守夜時間最多,按說他才最辛苦,但我口頭上也沒跟他客套什麼,心說都是爺們,光站個崗我倆就辛苦來辛苦去的說一通,那就顯得太沒勁了。

我湊到拉巴次仁身邊,挨著他躺下。

我這算是睡了個回籠覺,雖然都說睡回籠覺對身子不好,但現在這情勢,我可顧不上好不好的說法,畢竟養足精神明天接著找天童是真的。

按原來計劃,黎征會在早晨叫醒我倆,可最終我是被凍醒了。

我睜眼時覺得自己都快被凍成冰棍了,身子也止不住的發抖,等我坐起身一看,不僅是我,黎征和拉巴次仁也都裸著身子,尤其黎征,按說他該站崗才對,可卻跟拉巴次仁一樣,側歪在禿地上沉沉睡著。

我心說好嘛,自己三人又著了天童的道了,尤其是黎征,竟跟拉巴次仁一樣,站崗時也不靠譜的偷睡起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