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們聽完何村長的話有什麼感受,但我實在忍不住嗤笑一聲,大聲反倒道,“何老頭,你說這裏是你的地盤,有產權證明麼?或者戶口本也行。”
其實當時的義榮縣,很多住戶都還沒戶口本呢,更別說這裏是大峽穀了,不過我這麼問,倒是一下把他刁難住了。
看著何村長一時卡殼,黎征問了個關鍵問題,“何宇身上的血是被血魔吸光的,但她後來又被人吊在房梁上,這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筆?”
何村長冷笑著,在他眼裏,我們跟死人已經沒任何區別了,索性直言不諱道,“不錯,那浪蕩女的慘狀是我弄出來的,她以前相好的是我,可看我老了,竟跟個瘸子有一腿,這算什麼?”
其實他說的這也不算什麼,無非是發泄的強調一句,可拉巴次仁卻較真了,嘿嘿笑著指著何村長說,“何老頭,這說明在何浪蕩的眼裏,你還不如個瘸子呢。”
很明顯這是何村長心裏的逆鱗,他氣得嗷的吼了一聲,說讓我們嚐嚐鬼角的厲害,又對著身旁妖牛喔喔叫喚起來。
我一聽鬼角這個詞,沒來由的哆嗦一下,心說難不成這妖牛就是大峽穀第三奇妖——鬼角麼?
烏奎更是出言提醒,“大家小心,何村長念得是驅獸部落特有的驅獸咒經,鬼角要發起進攻了。”
我們不敢大意,還故意分散開,怕一會打起來互相擠著礙事。
鬼角被咒經激的異常暴躁,最後在何村長大吼一聲催促下,它開足火力向我們衝來。
拉巴次仁最先行動,拉滿鐵弓對著鬼角的頭部狠狠喂了一箭,他這麼做本身沒錯,就拿裹樹脂的野豬來說,身上肯定是帶著“厚裝甲”,但頭部卻沒什麼保護,畢竟要把頭也裹上樹脂的話,這跟受刑無疑,可鬼角卻另類,渾身全是樹脂。
拉巴次仁這箭打在它頭上又啪的一聲反彈開來,還險之又險的在我頭頂飛過,雖說我沒被傷害到,但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黎征舉著竹槍又上,他目標是鬼角的眼睛。隻是鬼角也是個打鬥經驗十足的老手,黎征一舉槍,它就明白這裏麵的意思,還故意放著黎征過來,直等到最後時刻,才猛地一低頭避過這槍,頂著犄角往黎征身上戳。
黎征嚇得急忙丟開槍,閃身往一旁跑。
我也想往上衝,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自己衝過去幹什麼,隻好站在原地幹著急,不過這時我又靈光一閃,把主意打在何老頭身上,心說把你收拾了,這鬼角少了控製,不就好對付了麼。
我一手掏出尖刀,喊了句我來後,對著鬼角跑去,不過這都是虛招,在中途我就變了路線,奔著何老頭衝去。
可我還是低估了何老頭的實力,他賊著呢,而且身手也好,往旁邊一逃又噌噌爬到了樹上。
我絕對有理由相信,這老頭屬猴的,爬樹竟爬的那麼快,還仗著身子輕,爬的很高,盤腿抱在樹上望著我直冷笑。
我氣憤歸氣憤,但還有自知自明,知道光憑自己的體重,就不可能爬樹湊到他身邊去,我又一撩頭發,用左眼盯著他看,嘴上說,“嘿,老頭,看我。”
我自認自己這喊話沒毛病,甚至以前這麼喊時,保準能吸引對手的注意,可何村長卻很怪,他壓根就不理我的話,還伸直脖子盯著遠處戰場看,趁機撇下一句話來,“有本事你就爬上來,在樹下瘋言瘋語的幹什麼?”
我被他說得來氣,心說這老頭行哇,人滑頭不說嘴巴還這麼臭,我讓你在樹上趴好了才怪呢。
我退後兩步,對著老樹幹狠狠踹了一腳上去。
我這一腳沒多大威力,頂多讓枯樹晃動一下,但對何村長來說,可就不怎麼好受了。
而我這舉動也讓拉巴次仁看到了,他對我喊了一句,“寧天佑,你老實待著,看你哥我的厲害。”
我挺鬱悶,心說這都什麼時候,拉巴次仁還有心占我便宜。
這時鬼角正跟黎征和烏奎鬥得火熱,拉巴次仁弓個身子,拿出一副偷襲的架勢,一點點向鬼角靠近,接著又出其不意的一起跳,騎在鬼角背上。
他也不用武器,光用拳頭,對著鬼角眼睛狠狠砸了起來。
我想到一個可能,心說拉巴次仁不會是要學一出“武鬆打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