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直反胃,還用手使勁壓著自己胃部,試圖好受些,但湘竹的反應比我還大,她忍不住嚶了一聲,又急忙捂住嘴巴,一臉蒼白,渾身都在抖著。
我搞不懂她怎麼會有這種反應,尤其她還是冷兵器的行家,按說對血腥早就見怪不怪了,不過我並沒時間細想這個,她這一嗓子,我們四個嚇得急忙縮了頭。
拉巴次仁還氣得盯著湘竹猛使眼色,我看出來了,拉巴次仁是真急了,使眼色使的有點過度,都有翻白眼的架勢了。
那三個勇士耳朵挺靈,都站起身四下看著,還嘰裏咕嚕的對著話,商量著剛才異常響聲是怎麼回事。
湘竹對我們投來歉意的目光,又閉著眼睛咬著嘴唇,胸口一起一伏的持續老半天,才緩過勁。
我隱隱覺得,她認識那被吃的俘虜,不然解釋不通她這異常反應。
黎征無聲的做起手勢,我們都看懂他的意思,他想讓拉巴次仁、金成子和湘竹動手,一人偷襲一個勇士,並且,拉巴次仁要捉活的,金成子和湘竹務必把對手一舉擊殺。
我一看沒自己什麼事,心說一會看熱鬧就行了,而且還讓身子盡量不擋礙。
金成子悄悄拿起槍,湘竹默默抽出一把刀,他倆任務相對簡單,隻是殺死對手就行,一顆子彈、一飛刀,隻要打中就收工。
隨後我們都盯著拉巴次仁看,畢竟他是那個要生擒勇士的主兒,我打心裏覺得,他很難做,但他卻一點也不著急,反倒一臉得意的對我們笑,又在箭囊裏摸索著,拿出一支斷箭來。
其實形容這為斷箭還真有些不恰當,這箭去了箭頭,但頂端卻用油布包裹著,我暗讚他一生,心說這爺們真滑頭,原來早有準備,而且憑他臂力射出斷箭去,雖不能致人死地,但也絕對讓對手短時間內失去反抗能力。
三個勇士商量來商量去,都把頭抬起來,盯著我們這張偽裝極好的大床看。
隨後他們仨還爬起樹。
黎征打起手勢,伸出三個指頭,做了三二一的動作,接著拉巴次仁他們都爆喝一聲,猛地發起偷襲。
金成子最快,一扣扳機,砰的一聲,一名勇士腦袋上射出一條血線,又無力的往地上摔去。
湘竹其次,撇出飛刀。這飛刀正中勇士胸口,這勇士剛吃完人頭,咧著嘴在做死前的掙紮,隻是他一咧嘴,牙床子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本身的血,但這小子生命力很頑強,撐了好半天才往下摔。
拉巴次仁沒急著動手,拉滿弓瞄準最後那名勇士,直到這名勇士慌神往樹下爬後,而且離地不算太高時,他才趁機射出斷箭。
這斷箭正中勇士頭頂,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接著勇士瞬間一臉癡呆樣,一撒手摔到地上。
拉巴次仁興奮的輕吼一聲,當先下樹,而且他這興奮勁顯得有些過度,下去速度很快,甚至我覺得,要是有個猴子看到拉巴次仁這速度,都會自愧不如。
那勇士意識到危險,使勁抽了自己倆嘴巴,強行清醒一些後,扭頭就想逃,但不管怎麼說,他這身體還沒恢複,想跑也跑不快。
拉巴次仁瘋了似的大吼一聲別跑,又幾步趕過去,把勇士拽住,使勁往回一撇,丟沙袋似的把他丟回來。
勇士抖著身子爬起來,拉巴次仁一步步向他靠去,又對正在下樹的我們說,“別急,別踩空,這小子被我擒住了。”
可就在這時,意外來了,勇士用惡毒的眼光盯著拉巴次仁,又猛地一張嘴,對拉巴次仁噴出一大口濃血。
我們見過射血的動物,但卻沒見過能噴血的人,勇士的異舉讓拉巴次仁愣住了,黎征正一邊下樹一邊偷眼看著勇士,見狀急得大喊,“糟了,他把自己舌頭咬爛了,快擒住他別讓他自殺。”
但這話說晚了,或許是咬舌根這疼痛刺激了勇士的潛力,他一時間“回光返照”,迅速把腰間石斧摸了出來,把斧刃頂在腦門上,猛地往地上砸去。
也說他這種自殺方法很怪,一般人都用抹脖子這類的,可他就怕自己沒死透,非要借著自身重量幫忙。
石斧很鋒利,又加上這麼大的力道,哢的一聲響,勇士倒地時,半個斧頭都鑲在他腦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