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得已下,都在原地蹲起來,靜等白霧散去。
在白霧還不嚴重的時候,我特意抬頭看了看,現在是上午,日頭很足,我覺得這種白霧根本禁不住照,隻要霧柱停止噴射,不出五分鍾,霧氣保準閃去。
可這霧柱噴起來沒完沒了,過了一個小時,我身上都被霧水沁濕的差不多了,它還沒停歇的架勢。
我想個笨招,湊到黎征身邊說,“小哥,這麼等沒頭,要不你把小狸放到天上去探探路,咱們試著走吧。”
黎征猶豫起來,但最終還是搖搖頭沒同意,他舍不得讓小狸冒險。
而就在這時,我腦袋疼了起來,左眼的漲裂感又來了。
我知道自己左眼也是個預警裝置,它一疼痛就在表明有危險即將出來。我把左眼的事跟大家說了下,大家都沒了蹲著的想法,站起來準備著。
隻是左眼預警並沒告訴方向,我們也不知道危險會在什麼方位出現,索性圍成個圈,每個人都挑著一個角度觀察起來。
拉巴次仁那邊最先出現異常,他跟我們嚷嚷道,“遠處有黑影,看數量是兩個。”
我順著他的話往他那邊看,不得不說,這爺們的眼力很好,又稍等一會後,我才勉強看到這兩個黑影朦朧的輪廓。
這黑影個頭一高一矮,不過高的也沒高到那去,憑目測也就跟我這身高差不多,我猜這是兩個人,心裏也來了好奇,心說難不成小天空之鏡裏又有別的特工事先潛入進來了?
帶著疑問,我們都沒動,靜觀其變。這倆黑影走路的速度很慢,甚至還有種走走停停的意思。
我當前問一嘴,“這哥倆是不是迷路了?”
拉巴次仁搖搖頭說不像,又猜測道,“他們這種左顧右看的勁反倒像是在找東西。”
我沒接話,也猜不出這黑影在找什麼,而等離近了看清這倆黑影的長相時,我們都愣了,甚至還都扭頭看向黎征。
我不知道拉巴次仁他們怎麼想,給我感覺,那高個黑影跟黎征太像了,尤其那眼睛、下巴和嘴,隻是這高個穿著一身軍服,膚色有點黑,甚至看年紀也在三十歲左右,比黎征要大上一些。
倒不是我瞎想,從這相貌看,我不得不這麼問黎征,“小哥,這人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麼?”
沒等黎征說,拉巴次仁就搖著頭接話道,“寧天佑你別瞎扯,黎征是獨生子,這事整個黎村都知道,尤其聽老一輩人說,黎征出生那天,村裏下了一場罕見的冰雹,可黎征一出生,冰雹就沒了,當時大家都以為瘟神轉世了呢,你說這麼狠的角色,村裏能有倆麼?”
我知道拉巴次仁又在話裏胡扯了,但他的意思我也明白,甚至也相信了黎征是獨生的說法。
黎征望著這個和他長相相似的人,一時間臉色都變了,甚至還有些失態的念叨一句,“阿爹。”
雖說他這聲念的很小,但我們都聽到了,我心裏還猛縮一下,心說黎征的阿爹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又在這裏出現了,而且看著還這麼年輕。
不過令我驚訝的遠不止於此,黎征又看著那矮個子,說了一句,“怎麼力叔也在?”
我徹底迷糊了,力叔就是巴圖的老師,跟黎叔一樣死在天山,現在竟然結伴在我們麵前出現,還背著一個老套筒(也叫漢陽造,是非常老式的步槍),我試圖想解釋這一切,但根本就解釋不了。
有個女特種兵失神下喊了一句,“鬼,這是人的鬼魂。”
不得不說,我覺得她這話有點道理,畢竟事實擺在眼前,死去的人在我們麵前出現了。
拉巴次仁則穩了穩神,扭頭問黎征,“這是不是又是魑魅?我打一槍出去試試虛實。”
黎征心裏很猶豫,臉上表情也都流露出來,這兩個都是他至親的人,不管是人是鬼還是其他什麼東西,他讓拉巴次仁開槍射擊,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我也能理解黎征的心情,拉了拉巴次仁一把,又對血鳳說,“幫個忙,打出一鏢,射在他倆麵前看看反應。”
血鳳點頭,拿出一鏢撇出去,而且這鏢準頭不錯,剛好刺在力叔腳下。
怪異來了,黎叔和力叔根本沒在意這鏢,甚至也一直沒在意我們,就一同捧著一個地圖,一邊研究一邊邁步繼續前行,甚至這鏢還直接從力叔的小腿中穿透過去。
我皺眉看著他倆,心說難道真像拉巴次仁所說,這又是魁魅搞得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