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倆都看走眼了,觀山居士不僅沒嚇出來,反倒陪黎征一直弄完成個驗屍分析。不過在一個多小時後他倆走出來時,居士臉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黎征則顯得有些興奮,要說一般人拿出這種表情我倒沒覺得這有什麼,而小哥不是一個善於表露的人,他能有這種興奮勁,說明內心情緒很激動。
他出來後就跟我們強調一句,“終於有發現了。”
我被他弄得吊起胃口,還急忙追問。黎征解釋說,“這老者身上有兩個傷口,一個在嘴中,一個在下體部位,而且憑我觀察,這兩個傷口都是被河童咬出來的,尤其是他嘴裏,聞起來特別的臭,至於下體的傷口,說出來有些惡心,你們知道這事就可以了。”
剛才我和拉巴次仁參加了前半場驗屍,也看到了老者光著身子的模樣,當時自己檢查過老者下體,並沒發現異常,這次被黎征一提醒,我隱隱能猜到傷口的部分,也確實惡心,就打住話題沒再多問。
既然驗屍有了收獲,我們就繼續商量起接下來的計劃。
從現在掌握的線索看,怪蚊子不是河童,較真的說應該是河童帶的妖軍,而真正的河童卻能出了河水跑到市區來作案,尤其還在作案現場留下幾根類似於人的頭發,這麼一聯想,我覺得河童是一種變異人類的可能性很大,甚至本領也不小。
這種結果比我們當初預計的要嚴重,而且我覺得我們隻準備些刀具與繩索就去找河童顯得有些輕敵了。
黎征的意思,想試著聯係下朋友,弄得火器過來,哪怕是手雷炸藥也行,等見到河童時如果擒不住就拿火器招呼他。
拉巴次仁最支持黎征的想法,還興奮的搓著手問什麼時候執行這計劃。我能明白拉巴次仁現在的心思,畢竟他這人最愛用火器,尤其死在他手雷之下的妖物也不少。
觀山居士沒參與討論,默默聽著我們的話,等看我們談論起火器時,他表情有些怪,還搖頭強調說,“這裏是鎮子,咱們又不是軍方的人,貿然使用火器的影響不好。”
拉巴次仁嘿嘿幾聲,又特意指著黎征說,“居士,你小看黎巫師了,他想弄火器絕對不是偷偷摸摸的,咱們用起來也合理合法。”
還沒等黎征表態,觀山居士的臉色變了,還特意拿出一副像剛認識黎征的樣子打量起他來,這樣沉默小片刻後,他仍使勁搖頭說不妥。
我覺得居士真挺有意思,一看他就沒玩過火器,打心裏竟對這種戰爭性的東西這麼敏感。
居士看我們仨態度有很堅決,最後一歎氣說了另一個辦法,“我有個壓箱底的武器,是一個厲害的法器,本來我不想把它拿出來使用,可為了能讓你們斷絕用火器的念頭,我現在就回去準備,大約後半夜能去河邊宅子與你們彙合。”
說完他還不由分說的起身就走,就他這態度讓我冷不丁挺不習慣,總覺得有點被強行命令的感覺,但話說回來,我也理解他此時的心情。
最後我們哥仨又一商量,決定還是尊重居士,等他把法器帶來。
這一上午我們都在警局裏度過,而下午時分,我們都躲在河邊宅子裏睡覺,為晚上守夜等候怪蚊子做準備。
其實目前來看,我們有兩條路可以選擇,第一是從怪蚊子下手,第二是從河童這邊抓起,但相比之下,河童這邊的線索讓我們有些迷茫,畢竟它是竄到住宅區去作案,又沒什麼規律可言,整個河遠鎮郊區地盤這麼大,我們找河童無疑是大海撈針。
這樣到了晚間,我們依舊守起崗來,也等候居士帶著法器歸來,但這次守崗我們遇到了岔子,尤其是輪到我看望遠鏡時,黎征和拉巴次仁都睡了,突然間我的左眼疼痛起來,而且這種疼痛感來的快還很要命。
我冷不丁被刺激的急忙捂眼,還忍不住哼哼幾聲。
我知道這種疼痛感代表的是什麼,在強行咬牙挺著的同時,還四下看著,警惕著危險的到來,而且這麼一打量下我突然發現窗戶外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小孩。
這小孩個子不高,勉強能從窗戶處露個腦袋,但打扮的很怪,頭頂紮個辮子,臉頰被塗紅,腦門上還印了個紅點,正一臉笑嘻嘻的往屋裏看著。
這都不算什麼,最恐怖的是,他笑的時候一股股鮮血從嘴裏留了出現,還順著嘴角往下滴落。我可不認為他是誰家小孩半夜不睡覺瞎出來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