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童謠
周朝自武王伐紂,即位天子後,十傳至宣王,也經曆了興衰榮辱,血雨腥風。周宣王,字月,15歲登基後,在周召兩公的輔佐下,近賢臣,遠小人,周室赫然中興。但宣王好女色,耽於床弟之歡,亦不免兒女情長,優柔寡斷。尤其近幾年外患稍息,日益好大喜功起來。其實,皇帝是最辛苦的職業,一旦稍有不慎,便使國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境了。3月初,春寒料峭,宣王遊禦苑,因鎬京城地處中原腹地,氣候偏冷,禦苑內春色全無,荒涼一片,心中不免懊惱,伴駕遊園的大宗伯召虎乃善於察言觀色之人,見皇帝龍顏不悅,便上前進言道:“陛下,您文韜武略,運籌帷幄,如今國泰民安,歌舞升平。臣聞江南之江,有麒麟祥瑞出現,陛下當親赴福地,以顯龍威。況江南目前春光明媚,陛下東遊,亦可陶冶性情,解日理萬機之疲勞也。”宣王一聽,正中下懷,當下便召集群臣,決定東遊江南。
周宣王騎在一批白馬上,見之江城管道兩邊桃紅柳綠,春意盎然;遠處的麥田青青一片,春風拂過,綠濤起伏;又見跪在官道上的之江城官員、百姓們匍匐於地,高呼萬歲,龍顏大悅,心裏不由湧出一股豪情來,“普天之下,莫非臣民;率土之濱,莫非皇土”,這是我的天下,我的子民。
宣王在白馬上猛的一鞭,馬兒吃疼,風似的向之江城城門奔去。隨駕的侍衛官員們、接駕的之江城官員還沒反應過來,管道上已是一路煙塵。
宣王在之江城遊園賞春,風流快活,鎬京皇宮已是滿城風雨。鎬京城內盛傳一童謠“月沒之江,亂國烽煙;白竹花開,日勿相連。”月乃宣王之字,而宣王正東遊之江,此乃不祥之兆。鎬金令尹吉良心內恐懼,於市中抓一小兒詢問。
尹吉良看著跪在堂下的小孩,問道:“那個童謠你知道嗎?”
“知道。”小孩怯怯地說:“月沒之江,亂國烽煙;白竹花開,日勿相連。”
“誰叫你們唱的?”
“3天前,有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孩來到我們玩耍的地方,教我們唱的”,小孩道:“也不知什麼緣故,全城的小孩一下子都會唱了。”
“紅衣小孩還在嗎?”尹吉良問。
“再也沒看到過他。”
尹吉良沉默許久,喝退小孩,馬上吩咐下屬,全城禁止小孩傳唱,若有唱者,全家收監。
鎬京城的晚上來的早,申時時分,全城已是夜幕低垂,初春的風透過轎簾,吹在尹吉良身上,寒意襲人。
“大人,太史府到了。”轎夫把尹吉良扶下來,尹吉良手一揮,急急地衝進太史府。
太史馬燁把尹吉良拉進內室,斥退左右,低低地道:“尹兄,我昨日夜觀星相,紫微暗淡,情況不妙啊。”
“我聽這全城傳唱的童謠,心內也甚是不安。”尹吉良憂心地道:“今夜會太史,想討個注意。”
太史馬燁和鎬京令尹吉良均是一代忠臣,心寄社稷;且兩人也是至交,肝膽相照,惺惺相惜。
“還是明日覲見皇後,再做計議。”太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