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症來襲(1 / 1)

我們來到隔壁丁丁家。丁丁躺在床上,已經病入膏肓,幾乎動彈不得。丁父告訴我們,丁丁病情惡化,24小時需要照顧,他便把丁母送進了精神病院。

丁父始終如一地照顧兒子,這讓我非常感動。父親接受兒子的異類,不但沒有放棄步入歧途的兒子,不嫌棄、不覺得丟臉,在病魔與閑言碎語麵前,父親堅持照顧兒子,不得不說,這樣的父親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父親。

丁丁身上蓋著一塊薄棉布。丁父將棉布拿開,我看見了丁丁的骷髏身。他的兩個眼球深陷,骨瘦如柴,全身露出肉的地方,不是紅色斑點,就是紅腫得厲害。

我知道,這是愛滋顯現的早期現狀。丁丁鼓出眼看著我們,不斷喑啞呻吟,狀況相當淒慘。我不忍心再看,連一句安慰話都沒說出口就走了出去。

我們隨時在做選擇,成為富人不是理想的高峰,成為名人也並不意味著榮耀。而隻有在經曆曲折艱難後,靈魂依然幹幹淨淨,精神依然鬥誌昂揚,靠自己邁出拚搏付出的步伐,那麼便是我們最高尚最可愛的人了。

人類社會車輪的旋轉,不都是普通百姓發動的嗎?他們為何不可團結一致,爭取自己作為人起碼的權利。常規的改寫不是曆史露臉者的功勞,而是靠許許多多關係自己切身利益的平民。所謂的名人也不是什麼天之驕子,或者什麼賢哲,他們不過是有得天獨厚的境遇而已,境遇讓他們露臉成為名人,於是他們就不期然而然地露臉罷了。

一個人想要征服別人,不僅靠個人能力,更是靠一生的品行。當自己年老力衰的時候,仍舊發出青春萬歲的感慨,那麼他們不隻有欣羨,而是驚歎自己的無悔歲月。

澤文走出來說,好可憐,我們的命怎麼這麼苦?

怨天尤人無濟於事,惟有靠自己改變命運。

澤文猛烈地吸煙說,我們這種人能怎麼改變?由權力、關係、金錢主導的就業規則,我能做什麼?就算有個穩當職業了,我們一輩子始終是孤獨的,無法按正常人的婚姻模式生活,可是又無力打破曆來的常規,活著簡直就是他媽的苟且偷生。

千萬別自怨自艾、自暴自棄,始終記得有我站在你身邊,支持你陪伴你。離開所謂的利用,放棄手段,平心靜氣,找份工作,好好地生活。

澤文將煙頭丟在地上,狠狠地踩揉說,終究要做一件驚天駭地的大事,讓所謂的正常人被迫走進我們,挖解我們,我們才能得到救贖。

我輕拍著澤文的背說,或許丁丁便是這樣想的吧,一個人的力量太微薄了,你不要步入他的後塵就好。

盡管再大的苦難與不滿,我們始終要相信上帝的聖明。不能仇視社會,反叛上帝。不可用陰謀詭計,不可誤入邪路。其實有的狀況是,並非自己主觀邪惡,而是客觀因素偷偷潛入我們的思維,讓我們心甘情願走上滅亡之路。

郭民給我打來電話,約我今晚一起賞月。

我說,又沒到中秋,怎麼想到賞月?

因為你就是一輪剔透的月,看見你,就能讓人賞心悅目,今晚我就看你好了。

嗬嗬,你的花言巧語,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知道,郭民性格如此,一嘴的甜蜜,心地也不錯,可是我的心早已萎縮成一半堅硬的貝殼,肉已腐爛掉,另一半貝殼不存在,而我一半的貝殼再也無法包裹起愛的肉身,愛情依附不了,隻能順從天意地等待了。

一日,我在辦公室搜集法律資料,準備抽個時間給村民開次法律講堂。小沈走過來喊道,白樺,外麵有人找你。

我放下手頭的事,走到大門口。一輛十分惹眼的白色小車停在門邊,一位裝扮時髦、舉止優雅的女子,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你就是白樺嗎?女子旁邊的高個子大叫道。

我詫異地走向他們說,是,我就是白樺,請問你們是?

女子阻止了高個子的回答,裝腔作勢地說,白小姐果真氣質不凡,我叫薛珍,是文龍的繼母,敢問白小姐有空跟我聊會兒嗎?

火藥味肆虐開來,瞬間霧罩天空似的。我斷然地說,真抱歉,我要上班沒空,而且我跟文家沒有絲毫瓜葛,無話可說。說完我轉身就走。

不是有關文龍,而是你自己,懂嗎?關於你自己的秘密,我想你會樂意聽的。馬上就到下班時間了,如果有興趣就在對麵的餐廳,我等你。

我驚詫地站在原地說,有什麼秘密就現在說吧,我行得直立得正,半夜不怕鬼敲門,我會有什麼秘密?

會讓你大吃一驚的,不過你不要有一夜暴富的幻想,要不是關係到我的利益,我會來找你嗎?你好好掂量掂量。薛珍昂首弄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