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街頭奇景(1 / 1)

今日木隸走起路來氣短心悖,感覺要走背運。街頭商女多得難以躲避,步履踉蹌之際,一不留神撞上一位,見她笑容很賤,伸出一個手掌,“隻收雅士五個子兒,若是滿意,額外賞兩個子兒,如何?”木隸感到一陣惡心,匆忙推開這口滾燙的火盆兒倉皇逃離。緊要關頭腿腳不便可要吃虧,那女子將他攔腰抱住難以逃脫。他急中生智,趕忙掏出錢串扯斷串繩四處播散。那女子這才鬆開手彎腰拾錢,他趁機悠出了數丈開外去。當他回頭之時,看見那女子捧著大把的錢格格笑,“我知道了,一定是雅士身子有病,快些去治病去吧!”這一鬧騰,頭昏腦脹,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瞧,前麵一群潑皮聚眾踢人。沒有圍觀的人場麵比較蕭條,路過的人劃著弧線逃竄。那個倒在地下打滾的不是香蒲君嗎?是他。木隸走到近處認清了他,“住手,快些住手!你們難道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嗎?是令尹府門客香蒲君。”為首的家夥拿凶光搜索他,“老子管他是誰!咦,路人皆折柳,你個跛子敢走直徑?你乃何方狂徒,速速報上名號!囚乃蟹王轉世,這條街上橫著走路,不知道折斷多少人的腿,你難道想拄拐走路嗎?”木隸是被人打大的,心想,多挨一回又有什麼關係,“此人可是我木隸摯友,不知如何得罪壯士?能不能手下留情,放他一條生路?”“木隸?你就是那個玩斧高手?”囚走近他上下打量,“也罷,久聞神匠是一個厚道之人,要是替他還清債務,就可以饒他一命。”木隸上前施禮,“多謝囚兄。”“這廝數日前賭場擲骰子失意,從我兜囊支取兩錠金子。”囚示意屬下將香蒲君扶起,“不是囚心狠手辣,是他存心賴賬。”木隸懷揣金錠、錢串兒,原本就想出外行善,“連本帶利還你四錠如何?要是不夠……”囚笑起來凶相全無,“夠了,足夠了!神匠真是一個仁義之士,囚欽佩不已。”接了錢心有餘悸,“這個人當真是令尹府的門客?”“絕無戲言,此人才高八鬥,博古通今。”木隸蹲下去,查看香蒲君的傷勢。囚知道得罪了權貴,驚出一身冷汗,“誰叫他淪落至此,怪不得囚。”回身向眾潑皮甩袖,“還不快逃?等著受死不成嗎?”說罷慌亂逃竄。香蒲君微睜左眼,看清潑皮們走遠才敢坐起來大聲出氣,起身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舉袖掩麵,“店主,羞煞我也!”泣了兩嗓,施禮拜謝,“多謝恩公及時……”彎下去的腰身直不起來了。“不要說謝。”木隸又將他扶起,“必須馬上尋訪郎中診治。”他咳了兩嗓擺手,“無大礙。隻是一些皮外傷,歇息片刻就好。”木隸扶他到街角安坐下來,又掏出手巾為他擦拭臉上的血漬,“香蒲君有賭搏嗜好,隸早已有所耳聞。千萬不要自甘墮落啊。”香蒲君苦笑,“不入賭場不近女色又當如何?與其仕途之中勾心鬥角虛度光陰,不如將軀殼拋入淤泥浸泡;投入商女懷抱快活。”木隸自知才疏學淺無力說服,唯一能做的就是施舍錢財幫他度過眼前的難關,“所剩無幾,務必收下應急。”“這……”香蒲君想推讓又收下,“慚愧之極,慚愧之極!”起身拭淚拜別,“在下牢記神匠恩情,後會有期!”木隸送走香蒲君,轉身朝南,欲早早歸去。眼前是一條寬敞大道。繁華路段有安民官差巡街,想必不會再出現擾民之事了,便挺起胸脯悠然行路。今日橫豎是個動蕩的日子,他剛把雙手背過身去,還沒有體會到做雅士的愜意,就把雙手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