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門輕輕地轉動。
她回的遲,訓練了一下午的舒煜塵怕是早就睡著了,她沒敢弄出聲響。
順著窗外射進來的光,她看向牆壁上的鬧鍾。
——02:16
她幾不可聞的歎了一聲。
噔——
客廳突然亮起,她愣了下。
“怎麼回來這麼遲?”
沙啞中帶著濃濃地困意,頭發有些亂,眼睛下麵帶著淡淡的黑眼圈。
他打著哈欠,從門口走向她。
“你一直在?”她沒有回反而問。
“嗯,我怕你出事。”他拉著她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聽她問隨口回了。
她頓了下:“我現在很安全。”
宛君已經被抓了,要出來也要等到八年後,她現在很安全。
“習慣了。”他靠仰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想要揉去疲勞。
她看著他疲憊的樣子,說:“早點睡吧。”
“等等。”他伸手拉住起身的左淩,睜開眼睛,微眯成一條縫,“聽說伊莫寒快醒過來了?”
她望著窗外,輕輕地嗯了聲。
他坐了起來,“那晚寧江大橋上,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怔,回頭看他。
“什麼意思?”
看她的眼裏帶了警惕與懷疑,他默了一下,搖頭。起身向房間走去,留下一句,“早點睡。”
感覺這個東西有時候很可怕,就像現在的舒煜塵,他感覺他正在慢慢地失去她。
……
伊莫寒臉色比起前幾天好了許多,但仍然沒有醒過來,自從那輕微的異樣後,所有人都小心的在床邊守著,小心翼翼的看著,失望的是自那之後他再沒什麼反應,那一顫似是幻覺一般。
但是醫生說病人已經慢慢開始有了意識,隻是還不能完全醒過來像正常人一樣。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能醒過來就是好事。
。
“左淩!左淩!”
還未見到人就先聽到聲音,俞陽興奮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
左淩鬱悶的看床邊坐著的人,眼神卻在問: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任卓凡朝床上看了眼,收回時看到她的眼神,也隻是抿了下嘴,目光移向手中的書。
“左淩!你真的在這裏!”俞陽終於走了進來,看到左淩,眼裏的驚喜不減反增。
酒紅色的碎發下,澄澈地眼裏滿是無奈。
任卓凡從書裏抬起頭,向俞陽做了個安靜的眼神,又望了眼床上的伊莫寒。
再怎麼鬧俞陽也知道現在不是大喊大叫的時候,床上躺著的可是他的兄弟,每次來探望都是卓凡安排的時間,怕人多吵到他。要他說,就該吵吵他,將他吵醒,平時的莫寒本就不愛說話,現在這個樣子更讓人難受了。
他們四個兄弟,莫寒成了現在這樣,洛飛又一直漫不經心的樣子,卓凡家裏醫院兩邊忙,現在就他最清閑了,可是,他真的不希望他們四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莫寒,兄弟求你快點好起來吧。
他望向床上,蒼白的臉幾近透明的男生,帶著祈求希望這個男生可以再次像正常人一樣,一份來自兄弟的祝福。
“你怎麼來了?”左淩揉著額頭,鬱悶的問。
“左淩,兄弟我可是很想你哦,自打你出院,見你一麵可真是比登天還難。”俞陽撇著嘴,語氣帶點怨惱。
“謝你這麼關心我,我已經好了,沒事了。”她仰躺在空床上,舒服的伸個懶腰,一臉輕鬆舒暢,閉上眼睛,打算打個盹。
“這我倒是不擔心,有卓凡在,你肯定不會有事。”他走過去,拿起床頭櫃的蘋果,一上一下的拋玩著,突然想到什麼又期待的盯著她問:“左淩,你知道夏之奈在哪嗎?她以前除了洛飛就和你走的近,你應該知道的吧?”
挑眉,閉著的眼睛微睜開一條縫,看了他一眼又合上,“於洛飛叫你來問的?”
他搖頭,眉頭糾結到一塊,“前幾天開始洛飛精神就變了,做什麼都漫不經心,就連最熱愛的籃球也不怎麼用心練了,後來我才知道是夏之奈不見了,我怕那家夥遲早栽她手裏。左淩,你到底知不知道?”
“不知道。”
如果說,這就是夏之奈想要的,她又怎麼會辜負她對他的好意。
“啊,你也不知道啊。”顯然有些沮喪,他咬下手中的蘋果,含糊不清道:“那家夥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要維持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