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中的雜事,盡可能安排冷無言去做,柳海玲看著整天忙碌的冷無言,心中多有不忍,但也說不出什麼,這畢竟是加入商隊之前就說好的。
冷無言對黃家小姐的冷淡,和那群迎高踩低的一眾雜役,也不計較,在荒野山林的土崗村,這樣的經曆太多,畢竟到達都城後,就各奔東西,成為路人。
他整天忙碌著商隊瑣碎的事情,偶爾看見海玲不時探出窗戶,那雙擔憂的眼神,心中就湧出一股暖流。
……
商隊行至一處低窪的大峽穀,隻聽見行走在前方的商隊,傳來人叫馬嘶雜亂的聲音,不一會兒,商隊停在那裏亂成一團。
黃若蘭和柳海玲從小寐中被驚醒,從窗戶中向外張望,外邊已經亂成一鍋粥,身著綢緞的管事,騎著黃驃大馬的鏢師,來來回回不停的吆喝,到處是雜役驚慌失措的身影。
商隊的商貨堆在峽穀中間,車馬和雜役圍成一圈,把貨物團團圍住。手提著短棒或拿著扁擔的雜役,神情緊張地看著前方,一眾鏢師騎著黃驃大馬,靜靜地立在鏢旗下,肅然地看著前方走近,同樣騎著黃驃大馬的盜賊。
“可是刁大當家尊駕當前?”滿臉紮髯的鏢頭拱拱手,對著一名戴著眼罩的獨眼的盜賊問道。
“好說好說,四海之內皆兄弟,江湖男兒是一家。”刁姓的獨眼盜賊看了一眼那森然的鏢旗,對著鏢頭拱手回答道。
聽見刁姓獨眼盜賊的回答,緊張的氣氛緩和下來,一眾鏢師這才鬆了一口氣,坐在馬上和對麵的盜賊拉起了家常。
鏢頭從懷中掏出一包沉甸甸的金子,扔給前方的盜賊,一抱拳道:“江湖兄弟,從來就不分家,有肉分著吃,有酒共著醉”。
“慢著”
這時,從並列騎行的盜賊中,擠出半個馬的身位,馬背上一名精壯彪悍的大漢,陰沉的眼睛斜視了刁大當家一眼,對著一眾鏢師喝道。
眾鏢師驚疑不定,看著前麵的一幫強人。
那刁大當家的獨眼盜賊,神情有些難看,又似乎有些懼怕這名大漢,把臉轉向一邊,並沒有解釋,氣氛又凝重起來,眾鏢師緊握著腰上的佩刀。
鏢頭若有所思的看了刁大當家一眼,對眾強人抱挙笑道:
“大家都是吃江湖這碗飯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我們福威鏢局,對江湖上的英雄好漢,向來景仰,各位不如劃出一個章程,如何?”
“嘿,福威鏢局,果然好大的氣勢,既然鏢頭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再矯情,一千兩黃金,我們讓開一條道,如何?” 那名站在最前麵的精壯彪悍的大漢開口道。
“閣下也不怕撐破了肚皮,既然如此,手下見高低吧。”滿臉紮髯的鏢頭,此時臉上陰沉似水,緊緊地盯著前方的彪悍大漢,毫不相讓。
見已無環轉的餘地,眾鏢師紛紛抽出雪亮的長刀。
那群盜賊不見慌張,隻聽一聲“呼哨”,從兩側的高崗上,傳來了馬匹嘶鳴的回應,接著出現了騎在馬上的盜賊,一個,二個……越來越多,足足二百多人,密密麻麻。
高崗上的盜賊,並不衝鋒,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那份森然的氣勢,壓得一眾鏢師都快要窒息
柳海玲和黃若蘭也感覺到了車廂外邊的異常,探出腦袋,看見漫山遍野的盜賊,黃若蘭嚇得一聲嬌呼,就躲在馬車車廂裏,不敢露頭。
那聲嬌軟的驚呼聲,打破了此時異常的寧靜。
鏢頭的心情,此時已經沉到了穀低,方圓千裏的盜賊,可能已經火並融合,組成了一股強大的勢力,不是眼前這點人手能夠抵抗的,福威鏢局的招牌,在這群勢大,高手眾多的盜賊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