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商隊湊足了一千兩黃金,金燦燦地,堆放在峽穀路口,就準備上路。
“慢,留下這輛馬車。”
一名衣著華貴的小頭領,指著經過身邊的車輛說道。
正被黃金迷花了眼睛的幾名盜賊,不解地看著他,又疑惑地看了看那輛馬車,隻見車廂窗簾處,正飄動著一根鮮豔的流蘇,眾盜賊頓時會意過來,哈哈大笑。
鏢頭回頭看了看留在原地,驚恐不安的黃家眾人,目露不忍,還是狠了狠心,拍了拍黃驃大馬的馬背,追上已經快要走出峽穀穀口的商隊。
冷無言本想帶著海玲,跟隨商隊趁機離開,她卻不忍丟下黃若蘭。
眾目睽睽,想要帶走海玲,會激怒眾匪對黃家進行屠殺,雖說黃家待自己苛刻,但對海玲還是照拂有加的,隻好繼續和一幫雜役待在一起。
高崗上的眾盜賊,已經下馬,進入穀口,聚集在峽穀口的一堆黃金邊上,大稱地分著黃金,已經分到黃金的匪賊,三三二二地蹲在一旁,相互嬉笑怒罵,或查看黃金的成色,或觀看剩餘黃金的分配。
兩名盜賊,簇擁著那名衣著華貴的小頭領,向海玲所在的馬車走去,冷無言悄然地離開惶恐不安的雜役,從馬背行囊中,取出黃楊木弓和骨劍 。
一名匪賊,用刀挑開車廂窗簾,傳來黃若蘭那嬌柔而又驚恐的尖叫,和海玲焦急的呼喊:
“言哥哥……”
“嗖,嗖嗖……”
那名盜賊小頭領,不敢相信地回過頭來,看見栽倒在地上的下屬。
此時,冷無言已經放下了黃楊木弓,冷冷地向他看來。
鮮血“滋滋”地,從咽喉處順著箭尖,往外噴射,摸了摸咽喉處露出的箭頭,似要用雙手,接住流出的血液,踉踉蹌蹌往回走。
迎麵而來的夕陽,是多麼的炫目啊,卻又是那麼的寒冷,小頭領想起了父親,那個被人砍死的盜賊,慢慢地,跪倒在地。
分金子的盜匪們,很快發現了異常,紛紛抽刀翻身上馬,朝著冷無言飛奔而來,震得峽穀隆隆作響,身後掀起一股煙塵。
“嗖嗖嗖”
馬匹紛紛栽倒在地上,引起一片混亂,盜賊一分為二,迂回穿插,包夾而來,冷無言快速地移動,不停的放箭,倒下三十多個賊匪後,箭壺裏的羽箭,已經告罄。
眾匪的眼裏,失去了弓箭,不過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精壯彪悍的大首領,獰笑地看著那似乎是嚇呆了的少年,拍馬衝到了前麵,舉起手裏的長刀。
刹那間,冷無言淩空躍起,那把吞噬過眾多血液的骨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妖異的邪光。
黃驃馬躍過了少年,帶著下半個身,眾盜匪紛紛勒馬止步,驚詫地看著地上,那流出腸子和內髒,隻有上半個身子的大首領。
眾匪相互探詢,靜默不動,刁大當家的,用他那隻獨睛,複雜地看了看少年,和那手中滴血的骨劍,轉身帶著一幫盜賊,毫不停留地離開了峽穀。
首領一死,眾盜賊立刻分崩離析,各大當家的帶著原班人馬,快速離開了峽穀,沒過久,隻剩下盜賊和馬匹零亂屍體,以及散亂在峽穀口的黃金。
接下來的行程,波瀾不驚,商隊的氣氛,有些壓抑,沉悶。
看著驚慌失措,躲避自己的眾雜役,和暗中關注自己,目露哀怨的黃家小姐若蘭,冷無言皺了皺眉頭,麵無表情地,縱馬行走在商隊的前方,拉開了一段距離,慢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