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陰暗下來,虛空中沒有晝夜之分,正感覺好奇時,隻聽得耳邊傳來嗚嗚的轟鳴聲,心悸不已,趕緊攜魔蟲躲藏在巨石的背麵,隻見漫天的碎石顆粒呼嘯而過,擦刮得巨型殞石如同燃燒的火球。
殞石風暴
冷無言嚇得魂飛魄散,緊緊依附在巨石之上,一刻也不敢露頭,烈焰在身邊瘋狂地噴射,巨型殞石被摩擦得逐漸化為塵埃消失在遠方,轟鳴聲震耳欲聾,巨型殞石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消熔,他感到十分心寒,接下來就會輪到自己被碾磨成齏粉。
看了看爬在身邊一動也不動的魔蟲,他狠下心腸,穿上一件魔蟲組成的鎧甲,希望魔蟲在關鍵時刻能夠頂住,為他爭取生機。
巨型殞石就要消熔,他迅速鬆開手臂。
滋滋滋
殞石顆粒摩擦在魔蟲的身軀之上,發出倒牙刺耳之聲,此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團烈焰之火,不一會的工夫,全身被炙烤得發出陣陣肉香,卻毫無辦法隻能咬牙堅持,靠肉身硬挺。
調動全身的玄氣滋養魔蟲,以減輕其消耗,他清楚,如果魔蟲完了,他很快就會化為塵埃,這種結局他絕不允許發生,九九歸一之境,如果中途夭折,再也不會有來生,自己的神魂至寶也會隨之煙消雲散,白依依她們卻全在裏麵,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他目光猙獰,拚盡全力壓縮身軀內的玄氣,力保魔蟲不失。
啊……
他瘋狂地嘶吼,壓榨著經脈中的最後一絲玄力,全部渡給魔蟲後,便昏迷了過去。
……
“夫君,放靈兒回藍色星海吧……”
“言哥哥,玲兒好孤獨呀……”
“言哥哥,你射的鳥呢……”
……
冷無言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一會兒是幽怨的龍女海靈,一會兒是天真爛漫的渡船女柳海玲,在夢中麵對她們,心裏是那麼的痛,以致醒來之時,臉頰還掛著焦糊的淚滴。
他沉靜地漂浮在風暴之中,魔蟲卻不離不棄,緊緊地貼在他的身軀上。
魔蟲軀體表麵,被殞石顆粒摩擦得傷痕累累,幽幽的魔焰在它們身上散發出深幽的藍芒,保持住它們旺盛的生機。
魔蟲正在慢慢康複,這支跟隨自己南征北戰的蟲群,是他親手培育而成,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樣珍愛,如今,它們經受住了考驗,已經真正地成長了起來。他感到欣慰不已,仔細查看了一會,見無大礙後,便把魔蟲收回玉佩空間,利用精純的玄氣慢慢調養。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軀體表麵焦糊不堪,好在沒有傷到根基,表皮之下的肉芽正在慢慢滋生,便放下心來。
得盡快找到虛空節點離開虛空,如果再次遇上剛經曆過的殞石風暴,身邊已經沒有巨型殞石遮掩,肯定無法渡過,再也無心關注那些象流星一樣劃過的殞石精華。
手中的玄冰重劍表麵變得凹凸不平,失去了鋒芒和銳金之氣,卻顯得更加古樸與蒼桑,一劍劈砍下去,虛空中出現一條裂縫,隱隱可以看見外間的青天白日,卻又很快地合攏。
他不驚反喜,隻要身體完全康複,逃出升天就指日可待。
虛空中,他一邊將養身子,一邊不停地尋找虛空薄弱的地方,不時躲避著那些飛石流雨,一陣塵埃風暴刮過後,身上斑駁的表皮寸寸脫落,露出新生的肌膚。
三個月後,終於找到一處空間節點。
現在想來還真是非常幸運,本來已經錯過了那處節點,向前方行走時,突然遇上塵埃風暴,冷無言隻來得及把身軀卷縮成一團,漫天的粉塵滾滾而來,把他徹底淹沒,微小的顆粒摩擦得身軀滋滋作響,不時飛濺起串串火花。
虛空風暴過後,他才慢慢站立起來,回望已經遠去的虛空塵埃,隻見後麵一處虛空中,光線有些明滅不定,一絲細小的裂痕始終無法完全溶合,隱約露出外麵的天光。
他忍住內心的激動,上前仔細查探,終於確定是一處空間節點。
內心很快平伏下來,緊緊盯著那絲縫隙,他目光猙獰,被沙塵暴打磨成紫金色的身軀,上麵散發出陣陣幽光,肌肉跳動不已。
他徐徐拔出斑駁的玄冰重劍,一聲狂吼。
“呔……”
重劍劈斬在裂縫之上,虛空震顫不已,那條裂縫不斷的延伸,形成一道數丈長,三尺來寬的豁口。
刹那間,冷無言縱身一躍,如一道流光向縫隙飛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