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個呸!主人躲去享福,卻讓我們五兄弟給他賣命,世上哪有這般道理。”吊死鬼把舌頭纏在脖子上勒出一道紅痕,一臉憤怒的說道。
餓死鬼很有同感,看著又少去一大截的冥石,有氣無力地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讓鬼做事,總得管頓飽飯吧。”
落水鬼哇哇大哭:“兄弟們算是全落入了井裏麵。”
棄嬰鬼掏出魂玉奶嘴塞進了嘴裏,嘟囔著嘴說道:“俺今天還沒喂奶呢,吃口奶先。”
跳崖鬼一聲暴吼道:“棄嬰鬼,你是不是要讓兄弟們全部給你陪葬?”
棄嬰鬼回頭一看,那根巨大的口器正在他的上方啄擊,結界碎裂了一大塊,趕緊停止了吃奶,使出吃奶的勁,燃燒麵前的冥石,結界很快又穩定了下來,他用胖乎乎的小手摸著後腦勺,驚悸地說道:“俺狠心的娘哎,這隻老鼠嚇死嬰嬰了。”
五鬼陷入了沉默,不停地燃燒身前冥石,冥石卻越用越少,那蝙蝠卻遲遲不退,一根巨大而白森森的口器,有一敲擊,沒一敲擊地啄擊結界,似乎是準備把口器磨成一根尖針。
“老大怎麼辦,這隻貓閑著也是閑著,不停地拿兄弟們開涮。”吊死鬼看著懸在頭上越來越鋒利的口器,忍不住問道。
餓死鬼看了一眼蝙蝠,說道:“這個鬼東西比我還餓,怕是得給它喂點東西才能安分下來。”
落水鬼搖了搖頭道:“不能喂,好心沒好報,想我那陽間的婆姨就是這樣,一再容忍卻導致她野心膨脹,竟然大逆不道,謀害親夫不說,還落井下石。”
棄嬰鬼打了一個奶嗝,嬌憨地說道:“老鼠怕光,要是在陽間的太陽底下,怕是膽小如鼠。”
跳崖鬼頓時想起陽間老鼠的確如此,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反正窩在這個鬼不下蛋的地方不僅沒有冥石可賺,反倒賠上了不少。
“兄弟們,在陽世時俺們都放過煙花爆竹,這裏無聊難耐,不如俺們發煙花樂樂如何?”
“冥石算誰帳上?”餓死鬼和落水鬼問到了核心問題,其它兩鬼在一旁寂耳靜聽,胡鬧沒問題,花費要說清。
跳崖鬼不由苦笑,無數年月的難兄難弟,各自的秉性如何不清楚,知道越扯越遠,將所有貪墨的冥石拿了出來,大方地說道:“放煙花,去晦氣,今個兒可勁地造,哥哥包場了。”
四鬼見他的藏私如此之多,憤慨不已,跳崖鬼尷尬地說道:“大哥這不是為了兄弟們留著應急之用嗎,來來,可勁地造。”
四鬼見花的不是自己的冥石,毫不客氣地大肆揮霍,頓時洞中成了光的海洋,煙花朵朵,絢麗奪目。
棄嬰鬼從來沒有見過煙花的景象,隻聽幾位哥哥講起陽世之事,便對煙花羨慕不已,沒想到今日心想事成,忘形地激發一堆堆的冥石,那散發出瑰麗的光芒,讓眾鬼張不開眼睛。
“停下、停下、別再放了。”跳崖鬼早就感覺不到結界受到攻擊,慌忙喊停,希望能夠留些私房錢。
眾鬼不情不願地停了下來,趁老大的眼睛還在放花,沒有恢複正常時,把剩餘的冥石偷偷藏了起來。
跳崖鬼的視力終於恢複,看著眾鬼麵前隻剩下幾枚冥石,餓死鬼麵前卻一枚也沒留下,不由得臉上一陣抽抽,這幫兄弟太狠心了,連喝酒的錢也不給大哥留點。
跳崖鬼陰沉著臉正要發火時,看見那隻貓不貓鼠不鼠的怪物,躺在地上抽搐,眼中不停地流著烏幽的血液,全身皮膚烤炙得焦糊不堪,眼見著不能活了。
四鬼也發現了異狀,詫異地看著讓他們幾天不休不眠的怪物,就因為一場煙花葬送了性命。
結界失去了能量,很快變成了一條鎖鏈落在地上,玉環沼澤中的血厲立刻有所感應,再也顧不得恢複精力,跳出玉環空間準備主持大局。
他驚悸地發現五鬼爬到了青眼蝠王的身上,棄嬰鬼正在利用口器的堅厲,想把奶嘴磨得更加圓潤,餓死鬼和落水鬼正在青眼蝠王的身上尋找值錢的東西,吊死鬼用他那條烏黑的舌頭在丈量大小,而跳崖鬼拿著幾枚冥石不停地歎息,喃喃自語道:“虧大了,身上幹嘣幹......”
血厲看著五鬼,一陣心驚肉跳,沒想到自己奈何不得的青眼蝠王,就這樣在五鬼手中喪了命。
五鬼看見血厲出現後,毫無殺死太古巨擎的覺悟,哀聲歎氣地訴說把做鬼全部的家底賠了進去,在這個怪物身上撈不到一點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