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火獄空間,因為時間的流速不同,外界一日,這裏已經逾千年,再豐富的經厲,再離奇的故事,聽多了也會成為鹹鹽蛋飯,萬年以後,血厲都能背出每個魔頭的生辰八字,祖宗十八代。
萬年的煉化,他的靈魂縮小到豆粒般大小,紅色瑪瑙般耀眼,疼痛難當,想盡千般辦法,卻始終無法消散。
“紅小弟,稍安毋燥,日子長熬,這才哪裏到哪裏……”黃色靈魂早在千年前就感覺到紅色靈魂厭倦了。
永不超生不是說著玩的,生無門,死無路,延綿不絕的魔火炙烤,無生無滅,不死不生,隻有永無止境的磨難,這就是深處九幽中靈魂的永恒之路。
“各位大哥,萬年來承蒙照顧,小弟還是想見識一番這九幽之地,就此告辭!”萬年痛苦地枯坐,還不如在更加痛苦中掙紮,他決定離開這些萬古魔頭,出去闖蕩一番。
“沒用的,唉!你去吧,不親自嚐試,誰也無法死心,我掙紮了一百萬年才死的心,快去快回,等著你講古呢。”藍色靈魂說道。
血厲愣了一下,他還是離開了高崗之地,豆粒般大小的靈魂,穿過重重火焰向前方行去。
偶爾也會遇見和他一樣不甘心的靈魂,在火焰之中左衝右突。
火獄中沒有爭鬥,沒有衝突,甚至連語言也不需要,剮幹了一切欲望,燒盡了一切幻想,大多變成了潔淨的靈魂,隨性而為,隨心所欲,天真爛漫,純潔無瑕。
他穿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魔火漩渦,見到了無數不同的靈魂。
懵懂無知,無知無覺,這是無盡歲月來痛苦成傷,返璞歸真;左衝右突,痛苦哀嚎,這是剛剛進入還無法忍受,滿懷希望;閑情益致,談笑風生,這是太古以來就存在的萬古魔頭,魔心佛性。
剛剛穿越一片彌天的火海,突然有歌聲傳來,悠揚婉轉,摧魂落魄。
血厲有些驚詫,九幽百態,上萬年來還是第一次見識這樣靈魂,不免想看看是什麼樣的靈魂,便尋著歌聲向火海中走去。
魔火延綿燒不停,
九幽魔獄煉吾身。
靈魂破碎猶不懼,
留得珍珠意誌存。
地獄滿負辛酸淚,
閻羅殿前告無門。
女子身弱誌高遠,
滌蕩邪惡滿乾坤。
……
火海中,一顆璀璨如珍珠,潔白的靈魂在火海中上下翻飛,翩翩起舞,她看見瑪瑙般紅色的靈魂靠近,便停了下來,靜立在火海之中。
血厲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又是一顆遭受森羅殿囚禁,對命運不甘的靈魂,默默歎息一聲,準備離去。
“如果有辦法離開九幽太陰爐,可否願意一試?”珍珠見瑪瑙要走,才開口問道。
一聽這話,瑪瑙猛然轉身來,看了看那顆珍珠,隨後又低落下來,萬古魔頭百萬年嚐試都找不到一絲破綻,一個弱女子的異想天開罷了。
“我說是真的,但憑我一個人的力量還不夠,必須要兩個人的力量才能完成。”見他要走,珍珠連忙攔著去路說道。
她都找了無數個靈魂,可誰也不理睬,都當她是腦子進了水,或者是被驢子踢了,多年來,好不容易碰上一個麵相陌生的靈魂,豈肯輕易放過。
血厲關注的重點卻不是這些,而是珍珠自稱為人,那是陽世的稱呼,陰間的稱呼是鬼,他沉默片刻後,答非所問道:“你是從陽世拘來的生魂?”
珍珠突然變得惶恐不安,半天才想起在哪裏露出了馬腳,卻並不承認,轉眼間,又嬉笑道:“奴家才剛死不久,還沒習慣當鬼。”
血厲對這種回答感到無語。
九幽空間時間無盡,既然是從陽世下來不久的生魂,也不介意聽聽她的見解,便做出洗耳恭聽的神情。
珍珠見他不走了,頓時放下心來,臉色變幻不定,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她不想因為言語的不詳,導致合作失敗,再想找一個合作的靈魂難於登天。
她看著瑪瑙,沉聲問道:“你可知太古時候,天庭有三大神器,一曰龍泉劍,一曰莫離弓,一曰太陰爐。”
珍珠對他茫然無知的表情,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象這種太古隱秘,世上知之者甚少,她卻是其中之一,也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些隱秘,才會被閻羅王墜入九幽。
珍珠回憶道:“太古時期,神魔大戰,蒼穹破碎,天庭傾毀,排名第一的神器龍泉劍,隨著仙帝的失蹤而不知所蹤,排名第二的莫離弓墜入下界,上古時期改為莫離界,誰也沒想到被人皇軒轅獲得後,更名為軒轅弓蒙蔽世人,讓無數大能尋之不得,直到後輩人皇因人族危機,強行使用而泄漏了天機,人皇也因修為不足而重入輪回,莫離弓也從此失去了蹤跡,排名第三的太陰爐,一直由冥界閻羅王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