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虎口拔牙襲斯卡帕
海洋優勢截運輸線
就在納粹德國進攻波蘭，引發世界大戰之初，雖然英法兩國軍隊在德國西部無所作為，但英德海上戰爭卻沒有這麼平靜。相對於英國海洋大國來說，德國海軍無法與之相提並論。但納粹德國還是采取進攻戰略，希望以突然襲擊，來改變海洋大戰略上的劣勢地位。
英海軍軍港斯卡帕灣，位於蘇格蘭東北部奧克尼群島，與挪威隔海相望，是英國海軍的主要基地之一，可容納英國皇家海軍的全部艦艇。這裏島嶼環抱，常年雲霧繚繞，不易遭到德國空軍的襲擊。尤其是通往斯卡帕灣的各海峽易於設立防潛柵、防潛網，便於警戒，便於鎖口製海，是一個天然良港。
斯卡帕灣的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它東通北海，西接大西洋，進可攻，退可守，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對德軍來說，斯卡帕灣幾乎是一道難以突破的防線。
偵察結果表明，英國已嚴密封鎖了斯卡帕灣的一切通道。通向斯卡帕灣的7個入口，其中6個設有防潛網和水雷場。另一個入口柯克海峽，雖然不像其他入口那樣防備森嚴，但這裏水道狹窄、波濤洶湧，巨石密布，構成了險峻的天然屏障。此外，為了以防萬一，英國人還在這裏鑿沉了3艘舊船。
1939年10月上旬的一天，德國潛艇部隊司令鄧尼茲將軍獨自一人，俯身在一張奧克尼群島的大幅地圖上指點，默默思索著一個問題：如何才能虎口拔牙？突然，柯克海峽3艘沉船位置吸引了他。一個新奇大膽的設想從腦海中閃過。
在鄧尼茲的授意下，潛艇司令部參謀們，很快將偷襲方案製定出來。根據斯卡帕灣的特殊情況，突襲時間必須選擇在潮汐適宜和沒有月光的夜間。經過反複推算，隻有10月13日夜至14日淩晨最理想。
身為潛艇部隊司令官，鄧尼茲非常了解每一位艇長的品行、性格和技術特長，能夠準確地判斷出每個人的作用價值。被鄧尼茲選中的是“U-47”號潛艇艇長普裏恩上尉。
普裏恩出生於德國萊比錫的一貧寒家庭。幼年喪父，母子倆相依為命。1933年1月希特勒上台，德國海軍征募商船船員入伍，普裏恩應征，經過海軍初步訓練，他被送到基爾潛艇學校學習。1938年春，他走上了潛艇艇長職位。大戰爆發才1個月，普裏恩的指揮才能就充分顯露，成為擊沉盟國艦船最多的艇長之一。
普裏恩決定對這次行動保密，直到接近奧克尼群島，艇員們還不知道潛艇駛向何方？去執行什麼任務。12日淩晨，普裏恩看了看海圖，輕聲下令“下潛！”“U-47”號潛艇開始潛航，在水下18米的深處向奧克尼群島接近。
夜幕降臨，普裏恩下令上浮。潛艇劃破水麵，露出它水淋淋黑黝黝的身體。普裏恩從艙裏爬上艦橋，在幽暗的海麵與低垂的天幕之間，憑著豐富的航海經驗，他斷定潛艇已經處在預定位置。於是下令繼續航行。
當潛艇再次潛入海底時，普裏恩命令全體艇員集合，他相當嚴肅地說：“我知道，這些天來，你們一直在揣測我們的任務。現在我告訴你們，明天晚上，我們要突入斯卡帕灣！”
從12日夜到13日傍晚，“U-47”號潛艇在奧克尼群島以東海底潛伏了20多個小時。晚餐後，艇員們將1、2號魚雷管裝上魚雷。為防止被俘，炸沉潛艇的炸藥也安置停當。艇員非常清楚，進入斯卡帕灣等於到陰曹地府走上一趟。
柯克海峽中，幽靈般的沉船橫臥在拉姆島之間，在閃爍不定的北極光映襯下，隱約可見它們的輪廓。其中兩艘成南北一線排列，另一艘靠近海岸，位置稍右。“U-47”號潛艇徐徐向幽靈接近，艇上的船員已能感覺到漲潮的海水正在呼呼地湧流。
從大戰爆發開始，德國空軍對斯卡帕灣進行了頻繁的空中偵察。四五名間諜，早在戰爭前就在這裏廣泛搜集情報。根據各方情報分析，直到1939年10月12日，英軍仍在斯卡帕灣有航空母艦1艘、巡洋艦10艘，其他級的大艦5艘，小型艦船則不計其數。就在10月12日當天，一名女間諜發回一封密電，報告說斯卡帕灣的英軍航空母艦和全部巡洋艦當日啟錨，穿過胡舍海峽駛向公海。
鄧尼茲得到消息後叫苦不迭。這真可謂“天不滅曹”。盡管如此，斯卡帕灣仍然有巨大價值。在斯卡帕灣城南錨地，隱蔽停泊著兩艘軍艦。一艘是“柏加索斯”號，另一艘是“皇家橡樹”號。另外，港灣裏還有驅逐艦多艘。在航母離開後，“皇家橡樹”號戰列艦就成為普裏恩最有價值的攻擊目標。
最初，在一連串齊發的魚雷中，有一枚擊中了“皇家橡樹”號艦首，引起了低沉的爆炸聲。艦上的海軍上將和艦長認為停泊在斯卡帕灣非常安全，無法相信他們的軍艦已經中了一枚魚雷，因此，他們認為爆炸的聲音，由於軍艦本身出了毛病。經過20分鍾以後，潛艇重新裝好射管，發射第二批魚雷。於是，有三四枚魚雷連續擊中軍艦，把艦底炸開了。10分鍾內，艦身傾覆下沉。艦上大部分人員正在崗位上，因為艦身傾覆迅速，以致艙下人員幾乎沒有一個能逃脫。英國軍艦“皇家橡樹”號連同786名官兵，包括布萊格羅夫海軍少將一起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