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吃驚,誰知老高看我弄完之後,立即就說:“去下一個地方!”
還要去哪兒?
老高轉身就走,我隻好硬著頭皮跟在後麵。
之後我們又去了兩個地方,稀奇的是每個地方都有七個墳頭,老高點了七個點,讓我一一插上了點燃的幹蘆葦棒。
又是相同的掃把形狀。
做完這一切,老高說了句可以了,立刻頭也不回的就往一個方向走。
我趕忙跟在了後麵,結果走著走著前方竟然就有了亮光。
我一激動,就小跑了起來,跑了一會兒,竟直接到了大路上。
這條馬路很陌生,但是有了路燈的照耀,我心裏踏實了許多。
老高的二八大杠就停在路邊,我回頭看老高的時候,卻注意到老高身後的霧氣慢慢的變淡了。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看清了老高的臉。
不對啊,這老高的臉怎麼還變白了,整個人看起來都比之前年輕了許多!
“你騎著車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就能走出去了!”
老高指著他的二八大杠說完,提著包就往回走。
地基的霧還沒完全散開,淡淡的月光照耀下,顯得更加詭異神秘。
“你還要進去?”我不解的問道。
老高點點頭,隨即就加快了腳步,身子很快消失在濃霧深處。
我騎上了老高的二八大杠,眼下除了信他的話也沒別的選擇。
順著馬路往前走時,路上一輛車都沒有。
隻覺得周圍太安靜了,一陣風從背後吹過來,耳朵裏能聽見的都是風聲。
我騎了不知道有多久,拐了個大彎之後,手機就有信號了。
打開手機定位一看,我再次吃驚了,手機上顯示我此時正在本市的城北。
地基是在西陵山旁邊,西陵山另一邊是城北,不知不覺我竟繞過了一座山?
最終靠著手機定位,我回到了市裏。
這一路我路過警察局,真想過去報警,可又一想那幫人能信我的嗎?
這警察局大樓底下,當初就是一大片墳地。
那麼晚了我也不想回工地了,準備去我三叔那裏呆一晚。
三叔在城裏有間雜貨鋪,小日子過得還講究,就是那麼多年都是光棍挺那啥的。
他也不著急,我爸說爺爺在世的時候一說他該娶個媳婦了他就往城裏跑,爺爺去世後,他幾乎就不回老家了。
三叔不是我親叔,是爺爺撿來的。
我也是在這個城市讀大學才知道這兒竟還有個三叔。
三叔的雜貨鋪有時候會關門,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一走就是許多天,我有幾次去看望他都是這樣。
這次三叔卻很爽快,我打了一次電話就打通了。
電話裏三叔說:“知道了知道了,你過來吧!”
我把手機揣回兜裏,立即就蹬起了老高二八大杠。
老高的車得找時間給他送過去,印象中老高好像住的離我叔那裏也不太遠,都是本市的貧民區嘛。
大晚上的,隻有三叔的雜貨鋪還亮著燈。
我一進門,就看到三叔正在小板凳上抽著煙,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見我過來,三叔掐滅了煙,看了我一眼之後就盯著我的額頭。
“華子,你這幾天遇到什麼事了?”
三叔這語氣?怎麼好像知道什麼似得。
我立刻就把工地那塊地基的詭異一股腦給三叔說了出來,說完連喝了三大杯水。
三叔聽完我的話之後卻沒說什麼,隻默默點上了一根煙。
肚子在這時候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還沒吃晚飯,我自己緊張的都快忘了。
見廚房裏還有麵條,我輕車熟路的就下了起來。
來三叔家第一次時,在我見識了三叔做飯的車禍現場之後,以後飯都是我來做了。
我的自創油燜排骨麵吃到一半,忽然聽到廚房外麵咯噔一聲。
一出去,卻沒見到三叔的人影。
三叔去哪兒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吃完剩下的麵時,還不見三叔回來,我有些著急了,走到雜貨鋪門口,就看到一個人影在馬路邊上站著呢。
一身紅衣,看那身段像個女人,大晚上的站路邊幹嘛呢?
背後卻傳來一句熟悉的聲音:“華子快回來!”
這是三叔的聲音,三叔怎麼在我背後?
我回頭看,卻和三叔迎麵碰了一下,一層黑灰撒了我一身。
黑灰就是鍋底灰,卻濕乎乎的,三叔拿著它出去幹嘛?
我移開視線再去看門外的馬路時,馬路上卻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剛才的女人呢?
隻有三叔抖著簸箕裏的黑灰,在門口撒成了一道線,立刻就緊張的合上了門。